但是顾应辰知道,他这话绝对比平时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认真。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我虽然心中无她,但也不至于苛待她,这点你放心,在淮阳府,她若说第一,我不是让别人说第二。”
顾应辰认真保证,路清瑶在路家什么待遇,她在淮阳府他就给她什么待遇,直到她离开。
“你说话,我信。”路清肃拍了拍顾应辰宽厚的肩膀,语气信任。
顾应辰一向深沉,说话从来都是说一做一,不会两面派。
时辰已到,该说的话该交代的,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离别时刻来临,路家儿郎翻身上马,朝他们挥了挥手告别,而后路槊一声令下,路家车队启程。
回程他们也没少带东西,淮阳王他们巴不得把整个淮阳府搬给他们带走,整整装了六七车。
路家本是不缺的,上京什么都有,但是出于礼仪,路槊并没有拒绝淮阳王他们的好意,这是他们的心意,他们若是拒绝,定是淮阳王他们心中有想法。
看着车队逐渐走远,路清瑶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来,一旁的徐妈妈看了着实心疼,上前扶着她,轻声的安慰她。
这丫头苦呀,在家懂事,事事尽心,如今因为懂事,又远到淮阳府,来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偏偏心中有苦还不能说出来,只能强忍着,叫人心疼。
靠在徐妈妈的肩上,她只是用了一点点力在徐妈妈身上,不会让她老人家难过。背影落寞,从此这边就是她的家了,她也成了无亲无故的孩子了。
刘氏他们本欲上前安慰,却也知道不合时宜,她需要自己冷静。
“靖瑶这孩子,自幼家人在旁,没有吃过什么苦,阿辰,如今他为了你跋山涉水,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即便你心中万分不愿,母亲也请你一定要待她好,哪怕不是真心,也请你。”
刘氏一直都知晓顾应辰的心思,她一直不说,只是想给这两个孩子自己独处的空间,日子是他们过的,旁的人干预太多,反而只会适得其反。
“母亲严重,她是我的妻,我自会待她好。”顾应辰深沉的嗓音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今日平遥这丫头没有来,不知道是怎么了,今日刘氏叫她的时候,看她整个人情绪不太对,只是请她代为转达歉意,不能来送路槊他们。
其实平遥不是没有来,她只是怕给自己再添伤悲。
即便告诉自己不要来,她还是过来了,只是没有出现,偷偷的藏在墙角处,没有出来。
她偷偷藏在角落里,看着路家三少英俊的面孔,看着他同嫂嫂说笑交代着一些事,看着他同辰哥哥肩并肩,唯独这其中没有她。
看着路家车队消失在眼前,看着他宽厚的背影消失,平遥终是没忍住蹲在墙角哭泣,她的心好痛啊,真的好痛,她是真的很喜欢路清肃。
可是他是怎么说的来着,昨日她特地去找他告别,怕今日他同他们有许多话要说,就顾不上她了,为此她带着亲手刻的章,花了好几日的功夫,手都磨破了。
可是他看都不看一眼,叫她不要白费功夫,她不喜欢,可是怎么办呀,她很喜欢他呀,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过。
他怎么能不领情,能这般冷漠,就连她的心意,也被他随意扔在地上,如同她的心一样碎成几瓣,拼都拼不起来。
他明明那么好相处的一个人,怎么就单单对她如此,她真的就这般讨厌吗?她想不通。
如今这一走,就把她的心带走了,路清肃,那个相处时间不长,就带走了她的心的人。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日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即便他已经忘记。
没关系,她记得就行,路清肃,平遥心中有你,此生不悔。一遇君子误终生,唯愿君安好。
回了府后,路清瑶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谁也不见,就连柚蓉都不能见着她。
柚蓉担心,徐妈妈也担心,怕小姐想不开,柚蓉去叫了顾应辰来,顾应辰再跟尧席谈事。柚蓉把担忧的事同顾应辰说了,顾应辰立马放下和尧席谈的事来到路清瑶的屋子外,为此还落了尧席一句重色轻友。
屋中的路清瑶蹲坐在门口,眼泪布满脸颊,此刻这是属于她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在这里屋子里她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只用做自己。
所以她难过,她伤心,可是她找不到人述说。
伤心难过间突然听见敲门声,以为是柚蓉担忧她,她哽咽着开口:“不必担忧我,我过会就好。”
听着里面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顾应辰心中不是滋味,又不理解路清瑶这般又是为何,既然这般难过,当初又为何选择来淮阳府。
想法归想法,他还是的劝导路清瑶,只见他清了清嗓子,用他独有的浑厚嗓音开口:“不要难过了,我会对你好的。”
他不会说什么漂亮话,能说出口的也是他认为最妥当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