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丞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不妨直说。”
“哦,启禀殿下,臣受人之托,替人送一样东西给殿下。”府丞说着把锦盒递给一旁的罗公公。
罗公公接过,有点沉,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个东西。
周远行看了眼黑乎乎的锦盒,眉心蹙起,有些反感。
“受何人所托?”他没有立即打开锦盒,而是询问道。
“来人没有明说,只道殿下看了便会明白。”府丞如实言道。
“行了,退下吧。”
“臣告退。”府丞是个会看事的,他觉得此事不简单,他还是早点回去为好,退出宫殿,也不管外面飘雪,快步离去,
周远行看着这黑乎乎的锦盒,命令罗公公打开。
罗公公得令,一层一层的将包裹着锦盒的黑布打开,而后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他忍着恶心,把锦盒打开,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瘫软在地。
那是一颗人头,血淋淋的,偌大的眼珠子瞪着,似乎死不瞑目。
周远行听到响动不明所以,转眼看过去,发现那颗头颅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他吓得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整个人害怕的往后退。
那是他安插在淮阳府的一个眼线之一。
“殿下,这分明是辰王殿下所为,殿下切不可姑息呀。”罗公公缓过神来,颤颤巍巍说道。
他活了这一把年纪了,何时见过这般惊悚的场面。
此刻的周远行也缓过神来,他从地上起来,整个人充满了戾气,他愤怒的给了一旁的罗公公一巴掌,罗公公被他打的又摔倒在地,捂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太子。
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挥在地上,包括那颗头颅。
“顾应辰,本宫跟你没完。”
沈妃刚走到殿外,就听到周远行的声音,她吩咐丫鬟在门口护着,她自己走进去。
周远行以为进来的是丫鬟,怒吼了一声滚,在看见是沈妃的时候,结结巴巴的说道:“母,母妃,怎的过来了?”
沈妃看了眼宫殿满地狼籍,还有一旁候着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罗公公。
“连太子殿下都伺候不好,还不赶紧滚下去领罚。”沈妃厉声道。
罗公公闻言,如释重负,麻溜的滚出了大殿。
“太子这是做什么,这般不隐忍。”
“母妃,儿臣知错。”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吞声认错。
“跟本宫认什么错,本宫又不会同你计较,你本就让你父皇起了猜疑,如今更是要夹着尾巴做人,若是你今日这番光景,让你父皇看见,你该当如何?”
“是儿臣没有控制好情绪,不会再有下次。”周远行不敢大声,他确实有错。
“沉不住气,你就做不了君王。如今你羽翼未满,无论什么事,你都必须隐忍。有什么怨什么仇,等到你有一天成了真正的君王,想报仇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母亲,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说吧,今日为何,同本宫道来。”沈妃打断他,她只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周远行发怒。
周远行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跟沈妃说了明白。
“胡闹。”沈妃听完直接给了周远行一巴掌,因为他这事做的实在荒唐。
“母妃,儿臣这也做错了吗?”周远行捂着脸,不敢相信沈妃会打自己。
“你还觉得你没有错吗?你知不知道,你父皇皇位来路不正啊,若不是淮阳王不计较,念及兄弟情义,他会没有能力反抗?如今你父皇身体愈发不好,他就越顾念旧情。他总觉得当年之事他做错了,可是又拉不下脸来将顾家召回上京来,你知不知道你父皇不止一次提到过,要把皇位传给辰王,若不是本宫买通了身边的管事太监,恐怕也会认为,你的太子之位稳当,所幸辰王只是给你一个警醒,若是他直接上奏朝廷,参你一本,你觉得你的太子之位还能保住?”
周远行被沈妃的一席话吓得脸色惨白,原来父皇有意把皇位传给顾应辰,而不是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
顾应辰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好运,和路清瑶有一纸婚约,父皇还想把皇位传给他,他凭什么,不,他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皇位也好,路清瑶也罢,他两样都要。
“如今你可知事情的严重性,可知要收敛锋芒。”
“儿臣知晓,南边的人儿臣会吩咐下去,不让他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