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条黑白皮毛的狗子,一路嗅东嗅西,就这么如同一道黑白相间的闪电一样,冲进了楼道,看都没有看树顶上,默默散发着气势的周九一眼。
甚至在上楼时,它还特地回头,冲楼道外狼嚎了一声,兴奋得不行。
结果四脚上楼完全不协调,吭哧吭哧地往上跳着走,活脱脱一个伸缩弹簧。
被无视了的周九,拍了拍翅膀,收回了从楼道窗户往里看的目光,转而看着远处,松鼠高高兴兴在另一边的林子里窜上跳下,带动得林叶颤动的样子。
忽然之间,周九就觉得,可能又来了一个,因为蠢所以麻烦的坑货。
周九又去树林子里玩儿去了,百般伎俩使尽,才让松鼠心里有了那棵柿子树,是周九的私有财产,不能够随便去碰的概念。
在此过程中,周九险些被气炸后又气笑了。
周九伸爪指了指柿子树,又回来点了点自己,示意立正站好的松鼠,注意这棵树是属于周九的。
结果松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噌噌噌爬上树摘了一颗青柿子,就递到了周九喙边殷勤地喂。
周九:“……”
自然是又敲了它个脑瓜崩儿。
周九伸翅膀点点柿子树,又点了点松鼠,挥翅膀示意它滚远点,松鼠露出醍醐灌顶的眼神,飞快地跑向远处,然后像一道激射出的流水一般,冲上了树,再次摘下了一个青柿子,殷勤地递到了周九面前。
周九:“……”
也亏得它没有摘中周九宝贝的那个柿子,就是靠南边枝丫上的那个快成熟的柿子,不然周九非得压着这货,把它摘下来的青柿子,全都给吃了不可。
一次次的教育,终于在满树柿子掉了七八个在地上后,才终于让松鼠有了,此柿子树周九专属的概念。
周九终于松了口气,而此时也日上中天,眼见着就中午了,习惯了按时吃饭的周九,拍拍翅膀回了家。
来了一条狗子,家里的气氛明显不一样。
然而周九最先注意到不一样的是,某只狗大爷,横躺在周九用来小憩的沙发上,还把周九当被子盖的沙发枕丢了一地,这就瞬间触周九的雷点了。
当初松鼠敲了半天窗户,周九说不给开窗户,就不给开窗户。
后来松鼠不肯好好儿丢垃圾,还被周九整个塞进了垃圾桶。
这回倒好,来了个胆大包天的,居然占领了周九的地盘不说,还把他的“被子”往地上撂,胆大包天有啥用,咋不上天呢?
周九直接飞过去,二话不说,对准哈士奇颊边软肉,就是一啄。
乐滋滋葛优躺的狗大爷,哀嚎着屁滚尿流,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周九落在沙发上,检查过去,脚下的布艺沙发,不是平常冷暖适宜的温度,而是因为刚被某生物躺过,而显得有些热乎乎的烫爪。
布料的缝隙里,也果不其然地,卡着几丝扎眼的毛毛。
周九伸爪拈起一根,脑袋里一根名叫领地意识的弦,带着另一根喜欢干净整洁的弦,一同断掉了。
哈士奇温驯无比,虽然惹事调皮,但攻击力着实不强,纵然突然被周九啄了一口,它也没有上去就咬,而是在一边嗷呜嗷呜的低声叫。
与其说这是一种威胁,不如说更像一种告诉别人,宝宝不高兴了,要哄要抱要举高高的撒娇。
然而,它遇到的是周九,而且是正生气的周九。
于是哄变成了轰,抱变成了暴,举高高变成了撵得满屋子跑。
哈士奇第一次遇到这么凶的鸟,简直吓懵,被啄得满头包四处跑。
哀嚎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抓住杀掉。
齐莞莞拉开了卧室门:“死乌鸦,是不是你在欺负人家。”
对啊!
就是我。
周九金黄色的爪子,稳稳地抓住哈士奇的背毛,像骑士操纵一匹马儿一样,待在狗背上。
哈士奇见有人撑腰,忙不迭地甩着眼泪,往卧室门口齐莞莞和徐音身边冲。
刚冲过去,周九低头,狠狠啄了一下,脑门儿上的三把火毛毛,登时就给把它给疼趴下了。
周九:“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