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李队让我一会儿去找他。”
许幼年不咸不淡的一句却让苏北宁穿衣服的动作一顿。
他沉默一会,对许幼年说,“张叔可以送你去。”
许幼年没说话。
慕南意瞧出了苏北宁脸上的犹豫之色。
“你科三考了两次,我可不敢坐你的车。”这么说着,慕南意对着苏北宁摆了摆手,“走了,拜拜。”
上车时,沈听肆已经坐在后座了。
刚坐稳,头上突然罩过来个东西。
“你都让我去扫操场了,晒着呗,晒的又不是你,还给我戴帽子做什么。”
这话说到末尾时,已经带上了几分哭意。
昨晚她没睡着。
许幼年的话让她忍不住去想。
她知道涉及生命的东西,可能一辈子也还不完,可如果这样的话,苏北宁还是苏北宁吗?他到底在为谁活?
睁眼到天明,早上起来写物理卷子时,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其他原因,一道大题卡了二十分钟仍是毫无思路。
心里更烦,躁意压也压不下去。
而出门前苏北宁的犹豫,已经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想。
“别哭。”
沈听肆没想到女孩反应会这么大,待看到女孩哭势愈演愈烈时,眸都紧了一瞬。
“肖远走了,苏北宁也不是苏北宁了……”
这泪好像压了很久。
沈听肆摘掉女孩头上的帽子时,彻底慌了神,手忙脚乱地给女孩擦眼泪。
“还有你,你也不向着我了……”
慕南意越说越感觉泪怎么也止不住。
虽然她知道这话多少有点无理取闹,沈听肆也只是按着学校制度办事。
可他没记林知笑啊,如果是出于朋友的情面所以假公济私,那她呢,为什么记她。
头突然贴上坚实的胸膛。
“我怎么会不向着你啊。”
她听到沈听肆的声音从上方响起。
耳朵贴在胸腔上,他说话时她能感受到嗡嗡的震鸣声。
“他们不在,我还在呢,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