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云说的没错,这些都是他提过的地方。在林舒云和谢恒衍没有争吵时,林舒云算得上一个好母亲。
但美好就如白驹过隙,根本抓不住。
”好。“谢卓点头答应。
他想要去尝试抓住。
办法是用钱帮林舒云的小儿子,也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渡过难关。
那个一出生就病恹恹的小孩,他见过两次,在洁白的病房里格外孱弱,就像在等待死神审判。
就当是水滴筹救人吧。
谢卓这样想着。
矛盾点的爆发在谢卓来江远过得第一个生日。谢卓收到了远在苏城参加竞赛的沈听肆定的蛋糕,以及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还有一个卡在零点打来的嘲讽意味十足的视频,沈听肆夸他离奔二又近一步。
仪式感有了,就是给他仪式感的人嘴有点欠。
”小卓啊,弟弟这里已经在好转了,只是还差一点……张总,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啊……哈哈哈没有没有…那个钱我马上还,你别砸,别砸!林舒云,钱呢,快问你那个儿子要钱啊!……”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时不时还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谢卓掐了电话。
心里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林舒云身上不可能有水滴筹仨字,心黑的人再伪装也洗不去身上的污垢。
谢卓一人在空旷的客厅里切了蛋糕,没点蜡烛,也没许愿,只沉默的吃着。
他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特别是在试着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却被赤果果的打脸后。
他的防戒心就像纱布一样,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将自己裹死。
窒息,烦闷,自嘲。
谢卓感觉就像闷在咸咸的海水里,绵密又危险的拉扯感拽着他不断下坠。
谢卓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烟,抽出烟盒时,一颗纯白的糖掉了出来。
“没事吧?别听他们胡说,明明就是对面使了下三滥的手段,你打的特别好,真的,特别特别好,特别厉害!”
白天篮球赛时,谢卓被对面人撞了一下,腕骨歪斜,扭了脚。
虽然后半程沈听肆力挽狂澜追回了比分,但谢卓免不了被当成槽点。
“他是谢卓?沈听肆球技那么好跟他一个队?真是委屈肆哥了。”
“你球技好还6比25,你行你怎么不上?谢卓能盲投三个三分,你能吗?”
这是谢卓第一次见往日里乖乖巧巧的小女孩伶牙俐齿的模样。
小脸通红,个子也不高,挡在他面前时却撑出一米八的气场。
谢卓笑着问小姑娘,不是整天追着沈听肆跑吗,怎么开始为他说话了。
小姑娘怎么回答的来着。
“那不一样。”
“他是偶像,你是朋友。”
谢卓显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她定义在了朋友的范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