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和尚们哭声太大了,犹舫很快带兵前来镇压。
赵臻藏在人群中静观其变,只见犹舫不问缘由,直接命令禁军驱散人群。
和尚们护着尸体不肯离开,禁军就用武力推搡,反而激起更大反弹。镇国寺武僧众多,功夫不比禁军差,再加上人多势众,反而禁军被推的节节后退,连犹舫都被掀下马来,混乱中挨了好几拳。
犹舫折了面子,更不肯轻易罢休,抽出佩剑道:“把这群犯上作乱的和尚给我抓起来!”
和尚们愣了:这也算犯上作乱?
犹舫手下的禁军也愣了:真抓啊?将军玩得大了吧……
正在僵持的时候,远远飘来一句嘲讽,“犯上作乱?犹将军好大的官威啊。”
众人抬头,只见展昭抱着剑站在墙头,旁边还站着打哈欠的白玉堂。
和尚们看见展昭就踏实了,纷纷问好。有叫师叔的,师叔祖的,也有叫曾师叔祖的……
犹舫却冷哼一声,“在展护卫面前哪敢提官威!”
在犹舫最讨厌的人中,展昭绝对名列前茅!区区一介江湖草莽,仅凭三脚猫功夫封官,还走了狗屎运成为新帝的老师,颇得新帝尊敬。新帝为彰其尊,破例加封一品护卫(杜撰~杜撰~请勿较真儿~)——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尊荣,难怪犹舫要气红眼了。
展昭懒得理他,直接走到尸体旁,“这是怎么了。”
一个小和尚哭道:“师叔祖为我们做主啊!这三天寺里已经死了六个人了!”
展昭听得一楞:“三天死了六个人?”
“师祖有所不知。”一位年长的和尚叹道:“三天前,我们在后山山脚下发现如尘的尸体,尸体被野兽啃咬过,因为以前也发生过贪玩弟子失足坠崖的情况,我们都以为是意外。可在两天前,如空如慎的尸体出现在枫林里,一天前又发现如归如锦的尸体在小溪边,还有今天如诚也……”
一个口气很冲的和尚道:“我们早就上报朝廷了,这位犹将军偏说我们是危言耸听!”
犹舫冷笑一声,“死几个和尚有什么大不了的,耽误了祭天大事,你们承担得起吗!”
犹舫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连清心寡欲的和尚也不能淡定了,纷纷吵着要讨回公道。
“寺里本来好好地,你们一来就死人了,说不定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对!他不敢查证,他就是想包庇凶手!”
展昭道,“既然犹将军不愿意管,此案就移交给开封府吧。”
犹舫眼神一闪,“祭天期间,寺庙的安全由本将军负责,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展护卫就算有皇上做靠山,也不该夺人饭碗!”犹舫阴郁的眼神扫过众和尚,冷笑道:“你们就等着吧,一天不成还有二天,一年不成还有二年,只要你们这群秃驴没死绝,本将军迟早会破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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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见师祖
赵恒,庙号宋真宗,谥号应符稽古神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太宗第三子,初名为赵德昌,后改赵元休、赵元侃,997年继位,1022年驾崩,享年五十五岁。在位二十五年间仰瞻天文,俯察民心,选贤与能,天纵圣明,灵武秀世,惟德动天,思随冥运,智与神行,坦至心于万物,被大道于八方,故百僚师师,朝无秕政,网疏泽洽,率土归心……
这段话被记载在宋史·真宗传,赵臻兴致勃勃看了两眼,恶心的午膳都不想用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大小也是个皇帝了,哪怕一辈子庸庸碌碌,于国于民皆无贡献,驾崩后照样会有一群文人咬文嚼字地吹捧他,这样一想,又觉得心情格外舒爽,中午多喝了两碗蔬菜粥!
月前,一场大火少了大半个冷宫,皇帝皇后一起葬身火海。这里头恩恩怨怨错综复杂,赵臻和一班文臣商量了三天,最后决定将帝后的死法加工一下,从故意纵火,改成因病逝世。这样既保全了皇室的脸面,也保全了国家的脸面,捎带保全了惠国公主的性命。
林琅手下的杀手,将汴梁城内的皇亲国戚宰了大半,剩下一小半也是噤若寒蝉。惠国公主虽然是半个同谋,但她在最后关头救了赵臻,功过相抵,赵臻保留了她的尊号,留她在宫中陪伴李妃。
汴梁小小地浩劫了一回,帝后的葬礼声势浩大,赵臻的登基大典一切从简。
满朝文武都在感叹新帝纯孝,只有了解真相的开封众人明白——赵臻只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