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将军!诸位将军请!”李信和苏角也同时举杯。
接下来自然是吃吃喝喝,加上有女人陪伴斟酒,很快帐篷之中便热闹起来,一群厮杀汉凑在一起,很快就喝的脸红脖子粗,斗酒笑骂叫嚷。
吃吃喝喝李信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竟然没发现自己另外一个属下江琥,因此颇有些诧异的询问旁边的一个武将:“今日已经通传正式收兵,为何没看见江琥将军?”
这个将军楞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非常古怪的低声说:“莫非狄道侯还不知道?”
“我知道甚子?”李信略有些懵逼。
“江琥将军不尊军令,半个月前带领两千五百马卒渡河去了河北,但却一去杳无音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啥?怎么……怎么会这样?”李信双眼圆睁,手里的酒杯都差点儿掉地上。
李信左右两边的几个陪酒的将军都开始低声聊这个话题,你一句我一句,李信很快弄清楚了其中的始末,然后郁闷的有些咬牙切齿。
他是皇帝亲自任命的这一万新式马卒的主将,虽然被蒙恬一分为三,但这件事也是李信认可并且同意了的,不然蒙恬也不会擅自做主如此安排。
而如今江琥偷偷摸摸带着两千多马卒竟然不声不响跑到河北消失不见了,如果这两千多马卒全军覆没在河北,那样这种新式马卒装备就会落入匈奴手中,他们必然很快就会开始模仿制造,一旦等匈奴人也装备了高桥马鞍和马镫这种能够在急速奔跑中借力的利器,恐怕大秦眼下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有了同样的马镫马鞍,对于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来说简直如虎添翼,骑在马上射箭的威力将增长十倍不止,再想像这次扫平河南一样对付匈奴恐怕就再也没有了可能,而且说不定几年之后匈奴会集结大军南下再次攻占刚刚占领的河套区域。
随着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整个帐篷中的人都放下了酒杯,然后一个个脸色严肃而沉默。
作为镇守边关常年和匈奴胡人打交道的将领,没有人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也就是说这次江琥能够安然带领两千马卒回来还好,如果不能回来,恐怕李信和蒙恬都会受到皇帝的斥责甚至是惩罚。
“大将军,难道就没安排人去河北打探一番?”李信脸皮抽抽着站起来问。
蒙恬脸色也慢慢扭曲起来,然后慢慢变黑,最后重重把酒杯顿在案桌上长叹一口气:“河北不是河南,不光有阴山阻隔,而且翻过去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加之匈奴部族聚集地没有城池因此散落的到处都是,没有确切的消息和向导,贸然安排人去打探实在如大海捞针一般,人去的多后勤跟不上,人去的少就是给匈奴送人头,狄道侯让本将如何去找!”
李信:……
因为这件事,一场本来热闹的接风洗尘的宴会不欢而散。
李信醉醺醺的回到帐篷,在几个女人的服侍下洗漱换衣,洗去一身征战的尘土之后很郁闷的搂着两个年轻的女子去开房……呃,上床。
这些女人都被匈奴人拘禁凌辱了数年,眼下回到中原,有的发现自己连国家都没有了,都被大秦统一了,还有的虽然知道家在哪儿,但这种身份回去也只会被人嘲笑欺辱,还有些本就生活在边境,但匈奴人入侵之后已经家破人亡早已无家可归,因此这些女子就自愿留下来,如果能够和一个戍边的秦军将士结婚生子,这辈子也算是能够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而这些女人对于把她们从匈奴魔爪之下救回来的李信和秦军将士,自然是感激莫名,情愿为奴为俾,也比被那些野兽样的匈奴人折磨摧残好一百倍,至少这里还是自己的故乡,他们说的都还是一样的话语,身体中还流淌着同样的血,灵魂中有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宁做风尘妓,不做亡国奴。
但在两个女人温柔的服侍下,李信却越来越郁闷,总感觉有一块石头堵在心头发泄不出来。
难道本候这次一雪前耻的机会又要泡汤了吗?
江琥完全是一个搅屎棍啊,这么好的一次大胜宴席,最后却要看着它变成一桌残羹冷炙。
李信越想心越苦,而两个女人的动作也慢慢的停了下来,因为她们发现,把她们从匈奴魔爪中拯救出来的威武大将军,竟然……竟然一点儿都不威武,服侍半天还是软塌塌的。
“将军恕罪!”看着李信一脸茫然无助的样子,两个光溜溜的女人吓的跪在地上磕头。
“唉,非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先出去吧,本候想静静!”李信虽然想生气想发火,但看着两个女人惊恐而哀怜的样子,想起她们在匈奴人手中经历的凄惨遭遇,忍不住叹口气摆手让她们离开。
很快,一个关于李信将军不举的小道消息悄悄在军营之中流传开来。
而第二天李信知道之后,脸皮抽抽了一整天,返回自己的驻地大营后用一把大刀劈烂了好几棵大树。
旧耻未洗又添新耻,李信郁闷的差点儿吐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