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叫的更凄厉了。
顾宴追问起来:“它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叫?”
贺莹分明从这只黑猫那双金绿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得意,好像笃定她拿它没办法。
她没有回答顾宴的话,捏住猫的后脖子就把它从地上拎了起来,黑猫的要害被贺莹捏在手里,又一下四肢悬空不着地,顿时整只猫都僵住了,一双金绿色的圆眼睛瞪大了,呆滞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显然是抱上顾宴这条大腿以来作威作福惯了,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它。
贺莹直勾勾的盯着它,一人一猫对视了三秒。
黑猫突然意识到自己惹错人了。
但为时已晚,贺莹拎着它站起身来。
黑猫更紧张了,四肢僵硬的动了动又垂了下去,彻底放弃挣扎。
就在这时,顾宴因为没有得到贺莹的回应不放心的从卧室里出来,就看见自己的猫正被贺莹抓着后脖子随意地拎在手里,顿时皱起眉,冷冷地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贺莹淡定地说:“它想出去,我正准备送它出去。”
黑猫:“喵呜!”
顾宴:“把它放下。”
黑猫底气渐壮:“喵呜!”
贺莹没回答,拎着猫,径直往屋外走。
顾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去哪儿?我让你把它放下你没听到吗?”
贺莹打开房间门,把黑猫丢了出去,并在它落地后一脸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然后转身面对同样是一脸震惊的顾宴。
“你疯了?!你怎么敢的?”
贺莹用行动告诉顾宴,自己不仅敢,而且还做了。
她淡定的告诉顾宴:“它刚刚想咬我,只是先被我抓住了。”
顾宴冷冷地反问:“所以呢?咬到你了吗?”
贺莹神情平静,语气却带着几分凉意:“如果它咬了人,就不只是被丢出去了。”
顾宴有些错愕地看着她,随即怒极反笑:“你敢?”
贺莹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就径直越过他身边,继续给猫换水,她蹲下去,淡淡地说:“你放心,我没有虐猫的爱好,没有做什么伤害它的事情,但是既然你养了它,就该对它负责,至少不应该让它伤人。”
顾宴气笑了:“你在教训我?”
贺莹说:“我是在跟你讲道理。”
顾宴冷笑,傲慢又不屑:“讲道理?你凭什么跟我讲道理?”
贺莹转过头来,眼睛幽亮笃定:“道理谁都可以讲,不需要凭什么。”
顾宴被这句话噎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贺莹又淡淡地说道:“照顾你是我的工作,但不代表我就放弃了说话的权力,也许你在你看来,你是雇主,理所应当就能高高在上,但是在我看来,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你要是对我不满意,可以辞退我,我对你不满意,也同样可以辞职。”
顾宴气得肺都要炸了:“你”
贺莹却还嫌把他气得不够狠,微笑着说:“啊,好像有一点不对,你不是我的雇主,裴老先生才是,所以你就算对我不满意,也不能辞退我。”
顾宴什么时候见过那么嚣张的护工,简直瞠目结舌,握着扶手的手都气得发抖。
他气急败坏的打了个电话把玲姨叫了上来。
玲姨急匆匆赶来的时候,看见顾宴的脸色,不禁愣了愣。
顾宴立刻指着贺莹,气急败坏地说:“玲姨,我要开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