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小厮,那小厮一直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容貌,这会儿没什么人了才敢抬头。
一见到他,宋珍便愣住了,“润。。。安。。。。。。”
崔润安死皮赖脸的想跟来,就是想多看一眼宋珍,也看看她从小生活过的地方,但是按规矩他们之间已经不能见面。
奈何他实在忍不住,便想了这个主意。
他朝花叶蓁拱手道:“四娘姨,晚辈冒犯了。”
花叶蓁看崔叔公心知肚明并不见恼,场面上的事她却不能不管,于是说道:“如此坏了规矩,便站着吧。”
“是。”崔润安应道,他心甘情愿,她没有大发雷霆,不把他赶出去已经很好了,他能这样看看宋珍就很满足了。
宋珍明白花叶蓁的意思,她这也是为了女方的颜面说他,但同时也顾及了男方的面子。
于是她自觉走到花叶蓁身后,低垂着眼眸站着。
到底还是有媒婆这么个外人在,这样处理已经是最佳。
崔叔公也满意花叶蓁的做法,他坐在客人位,举手投足之间也是客气。
婚事日期崔夫人早叫人看过,也征询过花叶蓁和宋珍的意见,双方达成一致,定在秋季的一个良辰吉日。
今天只是下聘走过场,场面话聊过几句,喝过一杯茶,崔叔公也准备回去了。
花叶蓁起身相送,宋珍跟在她身后,崔润安跟在崔叔公的身后,他趁着无人发现,悄悄的伸出衣袖底下的手指勾了勾她的。
宋珍察觉,动了动手指回应,旋即又松开,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崔润安心生欢喜,但又怕人发现,连忙低下了头装作小厮模样跟在崔叔公身后。
按照习俗,还有一道唱礼的环节,便是将男方送来的贵重聘礼报出,给男女双方撑场面。
但崔叔公看了看门外伸头张望的村民,有人羡慕有人嫉妒,眼珠子都恨不得钉在这些箱子上。
他吩咐了几句,底下人便开始唱礼,村民们都屏气听着,然底下人只草草报过,只听道各种“若干”
并无具体数目和名目,村民们听的云里雾里。
花叶蓁则扬着浅浅的笑意,崔家之周到,比她想象的更甚。
末了,崔叔公对花叶蓁说道:“花夫人,这是礼单。”说着笑意深沉的看着她。
花叶蓁接过道谢,亲自送他出了门,看着他上马车走才回老宅。
崔家的人一撤走,村民们便互相拥挤着想挤进老宅,偏这时候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三四个人守在门口。
这下有人不乐意终于说出来了,孙大娘不屑道:“这人都走了,还不让我们进是什么意思?”
花叶蓁看着她冷笑一声,说:“你的意思是,你们进来,这院子里少了一草一木任何一样东西,你都会赔给我吗?”
“只要你说是,那大家进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