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还是时景做饭。
余葵下班耽搁了一会儿,到家时,陈钦怡已经提前到了,时景在厨房备菜,她就跟个小学生似地,规规矩矩把手放在膝盖,机械坐沙发上看科教频道。
一见余葵进门,陈钦怡猛松一口气,小跑上来替余葵挂衣服,压低声嘀咕,“我好紧张,跟大神独处,果然不是凡人能干的事。”
“他又不是妖魔鬼怪,都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你怕他干嘛。”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现在都把人从天上拉下来给你做饭了,才来装淡定了,当年你在操场水池上把沙蹬人家眼睛里时候,比我还紧张呢。”
余葵被一提醒,也觉心虚,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往事不必再提,待会儿多吃点儿。”
说罢挽袖子,雄赳赳进了厨房帮忙。
好友在家,陈钦怡总算壮着胆子起身,四处打量,小区环境很棒,从阳台望下去,大片的草坪和绿植、水池。室内装修是简约的现代美式风格,餐厅又宽敞又明亮,隔壁还有间琴房,放着气派的三角钢琴,从南到北没有一件不和谐的家具搭配,不奢华,却极有品味,瞧着就知道是有底蕴的家庭。
做婚房够够的。
掩上门,她的视线落在余葵工作台,这才注意到她电脑背后,平常乱麻麻一片的数据电源线,这会儿每根都被收束带理齐、标号,书架上每本书都按首字母索引排序。
陈钦怡一边啧啧一边点头,偷偷掏出手机拍了两张当到此一游的纪念留存:如此整洁,不愧是时景,一个对自己要求完美到头发丝的男人。
“钦怡!吃饭。”
余葵探头喊,说是帮忙,其实她也就把他切好的菜转个身端上餐台,剩下的时间,跟个花瓶似的跟在他屁股后打转,怕火锅油烟太大,熏坏他的房子,她提议干脆就在厨房的中岛台上用餐。
色泽亮丽的辣油汤底咕噜冒泡。
陈钦怡有点儿不好意思,“景神你能吃辣吗?其实不用特意照顾我俩的,骨汤锅也很好,我们有蘸料碟就行。”
“能吃,没事。”
时景把料碟分到两人手边,“钦怡,招待简单,你别拘束。”
陈钦怡头皮发麻,辣意险些呛进气管。
高中两年没混熟,这会儿直接跟着家属喊钦怡了,学神突如其来的亲切简直叫人难以招架,她匆匆端起饮料猛喝一口压下呛意,慌张解释,“已经很丰盛了,我不拘束!”
时景望向她手边。
陈钦怡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余葵的杯子,悄摸推回去。好在余葵心大,并不介意,嘴巴辣得通红,端起杯子喝见底,时景又顺手给她续上。
一顿饭吃得陈
钦怡神魂飘荡、七上八下、恍恍惚惚。
终于结束乔迁宴,两人把她送到电梯口。
陈钦怡一边挥手告诉时景不必再送,一边暗地逮着余葵进电梯。
“大神的家宴无福消受啊,今晚回去估计得消化不良。”
她叹完不忘煽风点火,“小葵,看学神这么高傲的人现在成了家庭煮夫,真心觉得太爽了。不过抢手的饽饽,必须得速战速决、省得夜长梦多。”
余葵哼,“你怎么都不担心我,人家也是抢手的白菜。”
陈钦怡瞅着她,神情勉强地点点头,跳过这一题,“他四月不是回北京吗?徐方正结婚时候,你可记得把他带来,吓唬吓唬大家,不能让我一个人消化不良。”
“再说吧。”
余葵手插兜想了想,“他假期结束应该会很忙,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