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拈须说道:“不是我要瞒着你,这件事,我的确是不知道啊!”
玄辰一下子跳到松树上,开始掰断树枝,打落针叶……
同时,老者的头发、胡须纷纷落地,急的他大声喊道:“你这泼皮猢狲,还不给我停下?”
玄辰说道:“虬伯不说,我就把这松枝针叶全拔秃了去!”
老者苦笑道:“好好好!辰儿,你先下来,我只把我知道的说与你听便是了!”
玄辰这才跳下来,坐回石凳上,老者手一挥,地上的头发胡须都随风而去。
老者坐在玄辰的对面,说道:“数千年前,一场大战,魔神蚩尤身首异处,身体化作了这魔界的幽都山,后来,魔神的头颅也被魔后找回来,并藏了起来。”
玄辰心想:“莫非就是地窟中的那颗巨头?”
老者继续说道:“我猜魔后想要在九星连珠之日开启复活魔神蚩尤的大阵,所以才需要五魂一神万精元。”
玄辰问道:“五魂一神万精元?”
老者点头说道:“五魂入阵金木水火土,一神阵中贯通天地间,万数精元催动重生阵,魔神归来天地颜色变。魔神复生,这天上地下再也没有谁能与之抗衡了!”
玄辰说道:“母后为何要复活魔神?”
老者说道:“唉——都是上一代的恩怨啊!”
玄辰问道:“什么恩怨?和复活魔神又有何关系?”
老者说道:“这不得不说起黄帝炎帝和蚩尤之间的故事了……”老者把上古诸神之间的故事讲了一遍,玄辰听的充满了神往之情,玄辰说道:“虬伯,这么好听的故事,你竟然到现在才讲给我听。”
老者说道:“孩子,你现在听来只是个故事,可知当时身处其间是何等的风云变幻、惊心动魄!”
玄辰问道:“既然都已经身归混沌,母后为何要煞费苦心的复活蚩尤?”
老者说道:“或许,是为了你。”
玄辰微微有些怒气的说道:“母后就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我不懂,既然为了我,不能放了我在意的人吗?”
老者看着玄辰,语重心长的说道:“辰儿,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没有心,还能活这么久?”
玄辰说道:“谁说我没有心?珑璎说我有,只是我的心湖被冰封了。”
老者眼睛快速的眨了几下,说道:“其实我所知有限,你要是真想知道缘由,还是等魔后亲口告诉你吧!”
玄辰无语了,说道:“虬伯,你以为讲个故事就能打发我吗?”说着看了看身旁的松树……
老者赶紧说道:“辰儿,据老夫所知,你是那魔神蚩尤的一缕残魂,用‘聚魂鼎’炼化而出,你天生无心,靠吞噬魔魂而活,一千岁本已经是你的极限,接下来,你会逐渐丧失神志,为了生存,你将无时无刻不渴求吞噬大量魔魂,你将陷入永不满足的杀戮中,无法预知,最后,你会变成怎样的模样……”
玄辰不可置信的看着老者,说道:“虬伯,你骗我,我已经快一千一百岁了,感觉自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老者问道:“辰儿,你可记得百年之前的事情?”
玄辰皱眉说道:“我……”接着他捂住了头,一脸的痛苦,脑海里风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杀!杀!杀!”
老者抓住他的手,大声喊道:“辰儿,醒来!快快醒来!”
玄辰茫然的看着老者,问道:“虬伯,我是怎么了?我一回想从前,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杀’!”
老者说道:“魔后是个可怜的母亲,你更是个可怜的孩子。”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是你母亲闲来栽种的一棵盆栽,那时你母亲和她同胞姐姐俊女一起生活在东海龙宫,她们一起照顾着东王公的王妃后土娘娘。”
“后土娘娘把你母亲献祭后,自己成了冥界之主,你母亲的胞姐俊女回到龙宫,看到你母亲的尸体,还有她亲手所写的书信和‘魂魄阴精丹’,她把你母亲的尸体保存在神农鼎中,含泪吞下‘魂魄阴精丹’,带走了后土娘娘珍藏的书籍秘宝,还有你母亲亲手栽培的我。”
“后土娘娘母族所在的部落,已经被打得四分五裂,俊女就带着部分族人一起投靠了人族中一个不起眼的部落——商,因为精通巫术,很快,俊女成为了商部落的大祭司。”
“俊女一心想复兴神农氏,她多年来悄悄召集族人,汇聚在朽涂山,建立起了巫族。经过多年的研习实践,俊女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复活你母亲,于是她带着神农鼎去冥界找后土娘娘,想用‘神农鼎’加‘炼天炉’复活你母亲,事实证明,她成功了。你母亲被送进了魔族。我被送来的时候,你母亲已经成为了魔后。”
“一千多年前,俊女和你母亲一起出去,回来的时候抱着一个孩子,就是你。她高兴的来到我院中,告诉我这个好消息,那时候的你,粉雕玉琢,是个极漂亮的男娃儿,一见到我就笑。只是,你饿的时候眼放红光,身上都是黑气,只有吞噬魔魂才能消解。”
“你母亲为了你,更改了魔族很多的规则,让飞陌专门培植了黑暗森林,培养出无穷无尽的魔魂让你能吸食,随着你的长大,你所需魔魂的数量越来越大,而且,低级的魔魂已经不能满足你的需求了,另外,你自己学会了杀戮。你在魔界中乱跑,那些魔力较低的魔物,被你见一个杀一个。魔力高强的,你也不知道害怕,他们也因为不敢过分反馈,被你吞噬许多……”
“魔君们怨声载道,你母亲舍不得伤你,只好从魔族中挑选出魔力高强的护卫,她亲自设下巫咒法阵,并派专门的雪刃护卫日夜看守着你,直到你满千岁的那天……”
“那天,你像疯了一样,几十个雪刃护卫被你杀死,吸食了她们的魔魂,你的眼睛如血一样红,浑身冒着黑气,你来到我的院中,把我从树中抓了出来,正在吸出我的魔魂的时候,你母亲赶到,用巫咒把你困住,我被你吸去了半条命,眉髯皆白……”
玄辰一脸震惊的说道:“虬伯,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你竟然是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