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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2页)

“求求你,让我见姑娘一面,我真的有事要跟姑娘说!”随后传来的竟是书念的声音。

“都说了姑娘不在,再说,你还有什么脸回来要见姑娘?”安云的声音中满是怒意,但还是口舌不够犀利,翻来覆去说的总是那几句话。

沈可对身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站在转角处留意她们说话,只听得书念哭道:“安云姐姐,求您可怜可怜我,我自小就在屋里伺候,从来没做过粗活,昨儿被打发去修剪树枝,您瞧,我手上都磨出血泡了!您可怜可怜我,让我在这儿等着二姑娘好不好?”

她后面的话若是不说,安云还没动大怒,不过只是劝她赶紧离开,如今听得这话,深呼吸了几次强压住火气才开口道:“我不过是个粗使丫头出身,当不起您叫声姐姐,当初在房里的时候,好衣好吃地住着,却偏生不知道珍惜,如今吃了苦头才想到姑娘的好?呸,太晚了!你赶紧给我走,莫要等我拿扫帚撵你!”

“我、我这儿有要紧事跟姑娘说,我知道老太太想让姑娘嫁给……”

沈可听到这话,忙出声喝道:“闭嘴!”随即才迈步走出去,见侧门口处,安云正拦在门口,书念正在一旁苦苦哀求。

“姑娘,姑娘,奴婢知道错了,您饶了奴婢吧!”书念扭头见到沈可,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扑通跪下,抓着沈可的裙角哭道。

“这话说得出奇,我什么时候罚过你?”沈可微微皱眉,向一旁挪动脚步,把裙角从书念的手中抽出来。

书意和安云都忙上前,一个扶着沈可朝旁边走去,一个抓着书念不让她再上前。

“姑娘,虽然是老太太罚奴婢去园子里,但您若是肯去说情,老太太定然不会不给您面子的。”书念依旧哭着求道。

沈可瞧见她手上都是血泡和划伤,知道她必定是在园子里吃了苦头,听了这话冷冷地说:“老祖宗是长辈,况且她老人家的处置素来公平,而且园子里本就有管事,你若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自然该是去找该管这事儿的人。”

她说罢便朝院门走去,书念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安云的钳制,扑到沈可的脚下道:“奴婢知道老太太对您将来的打算,姑娘若是肯去说清,奴婢就全都告诉……”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可抬脚踢到一旁。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该我过问的!”沈可说罢扭身进院,“把园子里的管事和内院的管事都给我叫来!”

沈可进屋没急着换衣裳,坐定在榻前品茶,就见书念领着郭婆子和谭婆子进门,二人的头都垂着,瞧不见脸上是什么神色,都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二姑娘!”

沈可也不叫起,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片刻,端起茶盏用茶盖慢慢刮着茶汤,才不紧不慢地说:“二位妈妈莫要多礼,赶紧起身吧!书念,给两位妈妈看座!”

“在姑娘面前哪里有奴婢们坐的地方。”郭婆子忙躬身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第一卷 侯府人少水深 第五十一章 算计

“两位妈妈都是家中老人,我哪里敢说什么吩咐,不过是有点儿事情是两位妈妈管辖的,我不好擅自管教,才劳驾您二位过来。”沈可微微一扯自己的裙身,“两位妈妈看我这裙子,今个儿头一日上身,便被印了两个泥手印儿,还不知能不能洗干净呢!”

两个婆子闻言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话,谭婆子思忖片刻道:“奴婢帮姑娘去叫浆洗婆子来?”

书意跪在一旁开口道:“都是奴婢没照顾好姑娘,让书念近前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责罚!”

郭婆子管着园子,一听这话心下了然,忙又跪下道:“都是奴婢没看管好手下的人,还望姑娘赎罪,奴婢回去定然严加约束手下。”

谭婆子也回过味儿来,肯定是内院的守门没尽职,让园子里的人溜了过来,也跪下请罪。

“两位妈妈这样可就是折杀我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沈可忙招呼安云去扶,“我知道咱家宅大人多,两位妈妈日日操劳,底下有人不守规矩,必然也是不能一一兼顾到的。我不过是白嘱咐几句,对底下的人还是该严加约束的好,今个儿冲撞了我还不打紧,万一日后冲撞了老太太或是家里的什么贵客,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姑娘说得极是,虽说人杂事多,可家里还是要有规矩的,奴婢回去定然严格约束她们。”郭婆子忙应和道。

沈可微笑着点点头,从炕桌抽屉里摸出两个半两的银锞子,递给二人道:“我刚才也是一时气愤,劳动两位妈妈百忙之中还这么快就赶来,这点儿银子妈妈们拿去吃酒喝茶吧!”

“本就是奴婢失职,哪里还敢拿姑娘的银子。”两个婆子都推辞不肯受。

“我手上伤还没好,可经不起妈妈们推辞!”沈可将银子塞到她们二人手中,让安云将人送出去,这才轻叹口气,起身进屋换衣裳。

书意安静地在一旁伺候,找出新衣,上前给沈可除下脏衣裙,换上干净的衣裳,半蹲下系腰带的时候忽然道:“姑娘,书念不能留!”

沈可听了这话,眉梢猛地一跳,用指尖轻轻捋平衣襟,却并未接话。

只听书意一边给她挂荷包和玉佩,一边继续道:“奴婢刚才瞧了她的手,按理说即便是因为犯错被撵出去的丫头,也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更何况外人都以为奴婢和书念是孪生姐妹,奴婢……奴婢进出都跟着姑娘,只是顾忌着这层,都不会太苛责她。可她双手都是血泡和伤痕,想来郭婆子定然给她安排的是最苦最累的差事,刚才瞧着郭婆子是个圆滑机灵的,想必若是没老太太的授意,是不会如此行事的。”

“嗯,这事儿我心里有数。”沈可移步到窗前的软塌上坐下,微微叹气道,“其实我开始对她还是挺器重的,可惜她自己不争气。”

“姑娘对下人都是极好的!”书意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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