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及这一个洛神仙女师妃喧了。
以卫贞贞之娴淑,以素素之体贴,以单琬晶小公主之娇嗔,以罗刹女之孤傲,以冰美人之冷霜,以宋玉致之倔强,以商秀珣之英气,以沈落雁之聪慧,以东溟夫人之慈爱。
以花翎子之异彩,以淳于薇之野性,以白清儿之狡黠,以董淑妮之火热,以旦梅之酷绝,以楚楚之乖巧,以独孤凤之好胜……一切一切,俱难与之相比。她简直就像是一个天上谪降的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亲近,唯恐冒犯了佳人,亵渎了仙子。
四人都呆呆瞪着她,不但意志全消,一时间,就连徐子陵也像锯口葫芦说不出话来。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就在他们心弦震动的当儿,明丽的如荷花在清水中傲然挺立的美女,以她不含一丝杂质的甜美声音清淡自然地道:“妃喧在此再见徐兄,心中如诗所言般欢喜呢!”
清音如凤凰初鸣,自然如天簌交响,整个天地都似因那声音的出现而仿佛被层层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教人无法走出,更不愿离开。在平静和自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比对起神态奇异诡艳、邪柔腻美,仿似隐身在轻云后若隐若现的明月般的婠婠,师妃喧她就像破开空谷幽林洒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
以徐子陵的“万变不变、风止镜波”超绝心境,以跋锋寒的冷酷无情,宋师道的宽厚从容,侯希白的游戏多情,都霎时都被她旷绝当世的仙姿美态所震慑,差点忘了世间凡尘的种种。在她的面前,众人一时之间都只懂得傻兮兮得看着,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中更有“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那种惶恐的心态。
此时天街静如鬼域,只有河水轻轻拍打桥脚岸堤的声音,若有若无,似响还清。
在月儿斜照下,四座雪上矗立两边桥头布成方阵的高楼,在街上水面投下雄伟的影子,更添一种难以释词无以名之的感人情调。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徐子陵感叹道:“我现在总算明白这一句诗赋是形容什么样的容貌的了。想不到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小变态长得那么好看,还骗我说长得像个丑八怪!如果长得这个样子也是丑八怪,那我一定会对这种丑八怪‘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
“徐兄总是喜欢调讪妃喧呢!”妃喧轻扭秀长如天鹅般优美的脖子,首次别过俏脸朝徐子陵瞧来,美眸异彩涟涟,扣人心弦。接着更转过娇躯,面向着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是否这样做徐兄的心神才会更加有自制力一点呢?难道徐兄就对妃喧的好意和善意都是那般的抗御?”
徐子陵现在得窥全豹,洞察到师妃喧的全貌,更若给她把石子投进心湖,惹起无数波动的涟漪。
幸好他的心境再非一昧“井中月”心境的“古井不波”,也非“星变”的心境的“不变万变”,而还多了更温和的“镜湖”心境那种“风止镜平”。表面任意涟漪,可是内心静默无波,徐子陵虽然觉得师妃喧的天生魅力和慈航剑典的诱人神韵能扰动心湖,可是自觉还能做到波平湖静。
毕竟,与那个同样诱人的百变精灵对得多了,抵御力自然也提高许多了。
记得第一次看见那个赤足精灵时,徐子陵几乎心湖失守,现在回想起来,还自觉惭愧,也暗自庆幸。
徐子陵微一定神。再看那个洛水女神,飘飘仙子,师妃喧。
在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那两个盈盈笑意的酒窝,简直能把天下酒量最好的人淹醉于上。那香肩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为之神夺。
这一个师仙子她的肤色在月照之下,晶莹似玉,一种圣洁无暇的光辉若隐若现。相映于娇躯玉体,更显得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我对美好的东西没有任何地抗御。”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我对别人的阴谋诡计倒是有点抗拒。”
师妃喧她那对令四人神魂为之颠倒的秀眸射出锐利的似能洞穿别人肺腑的采芒,在徐子陵与跋锋寒等四人脸上来回扫视几遍后,目光最后定在徐子陵身上,以平静的语调淡淡道:“徐兄今晚似乎有点紧张呢!是担心宋师道兄与跋锋寒兄两人的安危吗?”
“他们皆为昂扬七尺男儿,何须我来担心。”徐子陵微笑道:“我在担心会不会给你这个师仙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呢!怎么样?我的头发还整齐吧?身上衣服没有什么不妥吧?”
“我看看。”宋师道也反应过来了,他带点反常地大笑配合道:“不但没有不妥,简直可以去相亲!”
“看看我。”跋锋寒也大笑起来,以心中的豪气来抵御那种心中的震颤,道:“我自觉今天也精神气足红光满面的,是不是也可以去相亲?”
“我哪也不去……”沉醉于月色之下沉迷娇颜之中还迷糊地做着春秋大梦的自然只有侯希白那种一看见美人就可不要命的家伙了,他喃喃道:“只要能一直如此看着,我就是相亲也不去,哪也不去!”
“徐兄直是魅力非凡,几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让徐兄身上那种长生气息感染了呢。”师妃喧俏脸亮起圣洁的光辉,更使人不敢生出轻敌和冒渎之意,又深感自惭形秽。她微微一笑道:“妃喧还没有看过一向潇洒自若的多情公子也会学着徐兄那种语调说话呢!”
“喂喂。”徐子陵不同意道:“关我什么事?他是看见了你才着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