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冬日第一场雪的到来,孙灿烂提议杨延保今年就此收工,留下几个护卫看守,其他的人全部撤离。等来年开了春,化了雪,天气暖和些再动工。
为了打通这个山洞,孙灿烂请的人大多都是附近山村的壮汉,都是些能吃苦又值得下苦力的人,由于孙灿烂和杨延保都不是苛刻的人出得工钱十分丰厚,还包吃住。
虽说住得地方简易了些,都是临时搭建的木棚草屋,却都搭的结实围得严实,比起有的人家长年住的屋子还要挡风遮雨。
看看这比起有的人家的房子还要好好上几分的屋子。再看看特意为大家准备的被褥。虽说住的是大通铺,可是每人都有一床垫的被褥和盖的棉被,那垫的盖的比起大多数的人家还厚实两分。
至于吃的,达不到每日里都有大鱼大肉。却每顿少不了荤腥。每十天吃一次大荤。菜虽说是定量的,饭却是管饱的,如此好的东家。别说是在临溪这边,就算是新月皇朝也找不出第二家来。
如今一下子要歇工一个多月近两个月,少了工钱不算,回了家这肚子里好不容易有了的油水,岂不啥也没了。
于是这些汉子们心里就有些意见了,依了他们的想法,这有吃有喝还有工钱的事儿,就算年里不休息也是成的,至少他们在这里干着,家里的老娘婆娘孩子可以过个相对比较宽裕的年。
虽说婆娘孩子热炕头,哪个不想?但那也得有钱不是?如果没钱,别说是过年,就是填饱肚子都不易。
何况这一停,若过了年东家不请他们怎么办?虽说这里他们算下来也是干了半年下来了,可是这工程的进度还真得不算理想,怕只怕东家是以此辞了他们,到时再找别人来干,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大家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心里也有些慌乱,倒也没有起哄闹事,毕竟杨家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杨延保和孙灿烂尽管年轻,可是在临溪这一带都是传奇式的人物。
一个只有十四岁的时候就枪挑敌军前锋,活捉敌军主帅,并得圣上亲封为骁勇将军,一个小小年纪就带着赵家几乎白手起家,走出了一条富裕之路。
面对这样的两个人,这些村民也还算有眼色,只是推举了一个代表与杨延保进行商谈。
杨延保心里也觉得可以再干些日子,反正离过年还有差不多大半个月,虽说这些天飘了些雪,可是还没到有积雪的地步,临溪这边的气候比起京城来好暖和一些,就算下雪也很难得会有积雪。
所以就算下雪,对施工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而且那山洞里面也不冷,更何况这些汉子们干起活来大冬天里还汗流夹背的呢。
不过他了解孙灿烂,她不会无缘无故作这样的安排,因此对汉子们提出的不休息继续干的建议,虽说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却也没有直接否决,只说会考虑大家的意见,让大家先干着,待他们商量以后再做最终的决定。
当孙灿烂收到杨延保让陈海斌送回去的消息,略加思忖就大致了解了这些村民的心思,想着让陈海斌带话只怕会有些出入,索性趁着还没有积雪,山路还能行的时候,坚持亲自去了一趟山洞工程的现场。
“你怎地亲自过来了?”杨延保一见孙灿烂,连忙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埋怨道。
从山岗镇到靠山屯以及从靠山屯到山洞这两段山路,虽然经过了一番修整,如今基本可以容马车通行,可是到底是山路,危险性还是有的,加上前两天下了些雨雪,山路湿滑,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车翻人伤。
“听陈护卫说了大家的意见,觉得有必要自个过来一趟。放心,咱们家的马儿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又是陈护卫亲自驾车,安稳得很。”孙灿烂拍了拍杨延保,安抚道。
杨延保紧张她,说明他在意她,她的心里自然是暖意融融。
“这事你是咋想的?你看那些村民,一个个都干得十分卖力,精神头足着呢!你如今让大家突然就这样停下来,再鼓劲可就不容易了。”杨延保指着山洞那边热火朝天的工地,心里有些不解孙灿烂的安排。
孙灿烂明白杨延保的言下之意,她当然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只是她也清楚无论在哪个时代,华人对过年亲人团圆的重视。
“眼看就要过年了,这山洞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工,与其让大家心挂两头,不如先让大家都过个安生年,等过了年,大家再发力,一鼓作气岂不更好?”孙灿烂望了眼工地,回首仰头笑盈盈地说道。
孙灿烂个子不矮,可是在杨延保面前却只得与他的耳垂平齐,所以每次说话都只得仰起头来。
此时她的脸上带着笑容,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仿佛羽毛般划过杨延保的心房,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在一起了,说实在的,他真的很是想念,想念她身上的芳香,想念她的柔软,想念她在自己身下承欢时那婉转的呻吟。
刹那间,杨延保只觉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将面前的俏人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好生疼爱一番。
孙灿烂察觉到杨延保眼神的变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将声音略略提了那么两个分贝:“相公,你说如此可好?”
孙灿烂清脆的声音,瞬间打碎了杨延保心中的旖念,垂眸看了眼身前娇嗔地看着他的女子,神色间有些尴尬。
唉,以前可从来不会为个女人失态,如今只要这个小女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总会让他时不时地失去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