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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晓的记忆当中，至少是相识这么久以来，他从未看过子嫣这个样子，她一直都是以一副开朗、活泼、自由的样子示人，像现在这样，安宁、不语，他从未见过，至少这应该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你有心事？”何晓轻声问道，可子嫣并没有什么反应，安静的像是融入了身后的花花木木里，画里姑娘的样子。

“嗯”，何晓轻嗯一声，又大声说道：“发什么呆，怎么了，有心事？”

“嗯？”子嫣像是忽然回过神，转头看向何晓喃喃道：“怎么了，你说什么？”

“没事，居然看到你发呆……”何晓轻笑道。

“哈哈，是啊，我居然会发呆！”子嫣灿然一笑，如同含苞多日的骨朵突然绽放出了花蕊，“是啊，我居然会发呆！你应该从未见过我发呆吧”。

“只是……”，子嫣突然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说道：“只是突然在想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因为子海吧！”

“你知道？”

“当然！我们虽然关系很一般，可毕竟大家都是男生，同班同学总会一起出去喝些酒的，喝酒，话自然多些。”

子海，子嫣的男朋友，全名方子海，与子嫣、何晓是同班同学，大家所学是文科专业，自然的女生多些，少有的几个男生像是稀缺的贵族，虽然分开住在学校的不同位置，距离也比较远，但是，作为贵族，自然的相互之间要多一些吸引性，所以寥寥的几个男生常常约在一起喝些酒，不论关系好坏，至少几瓶酒下去，大家都是一副和和气气，开心自然的样子。

子嫣听着何晓的话，低头思虑了良久，突然的两手抓住何晓的胳膊，满眼期待的问道：“小何，那你告诉我，子海，有没有，哪怕只是一次，说过他要留在这里，为了我！”

“……”

何晓略显惊愕的看着子嫣，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样子，印象当中那个大大咧咧，遇事从不放在心上的姑娘，此刻正双眼噙满泪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的看着自己。

何晓与子嫣，两个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自幼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两端，毫无交集。

不巧的是，初中学习不太理想，两个人居然考到了同一所高中，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只是活泼的子嫣，疯疯癫癫的与同学一起嘻嘻哈哈，可闷闷的何晓，却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研读鲁迅。

高中三年，除了所谓的同窗之谊，相互之间，只是认识，仅此而已。

直到大学，虽然一个疯玩，另一个苦读，可毕竟两人在学业上并没下太多的功夫，所以，更巧的是，这样的两个人，结果是考到了同一所院校，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

所谓巧合，无非就是在相同的时空里，两个本不该相遇的人，在命运的长线里有了交集。

何晓，才华与相貌，都是能出些风头的。大学，恋爱，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女生们对何晓的青睐，热心肠的子嫣总是看在眼里，毕竟曾经同窗一场，拉拉扯扯，哄哄骗骗的就产生了何晓异常短暂的两场恋爱。

可勉强的爱情终究难以长久，反倒是两个迥然不同的人结下了异常坚固的友情。

何晓看着子嫣的样子，没来由的心里一痛，他想说有，可又不想用一次善良的谎话去承诺一个本不存在的誓言，只好静静地看着她，任由她抓着自己。

面对何晓良久的沉默，子嫣心里自然地知晓了答案。凄楚的泪水，穿心而过，眼眶的闸门再也无法包裹，这汹涌的情绪。

“我从未见过你哭，永远只识得你笑。”

何晓把子嫣拉入怀里，任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肩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觉得此刻她需要一个肩膀，即便不是爱情，友情同样可以寄存泪水。

“没事的，没事的，子海离开这里，并不能说明你们的感情就此结束，子海去更大的城市，也许是为了你们的将来呢。”

“他离开这里，你们无非也就是开始一段异地恋而已，怕什么，真正的爱情可以陪你跨过浩浩江水，越过巍巍高山，只要心在路上，爱情就在路上。”

“也许某一天，你可以带着你妈妈一起去子海那边呢。”

“你要学习林徽因，温柔的坚强！”

“你”，哭过一阵的子嫣，也许是情绪得到了发泄，也许是何晓的话多多少少的起到了一些作用，突然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何晓嗔道：“你整天就知道林徽因，林徽因，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实，面对现实，看看你身边的人，这些真实存在的人！”

拍着自己的子嫣，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瞪圆了眼睛问道：“小何，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毕业后的想法，只知道你要从事文字方面的工作，你不会，不会也要离开这里吧！”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