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下使得力道十分大,七朵吃痛,忍不住咧嘴,“爹,疼。”
“啊。”谭德金惊觉,赶紧松了手。
“你也是的,下手没个轻重的。”徐氏忙嗔谭德金,又转面看七朵关心的问,“朵,来让娘看看伤着没。”
七朵忙摆手,“娘,我没那样娇气。”
然后她将昨夜之事原本对谭德金说了一遍。
“唉,昨夜要不是朵警觉性高,我们提前做了些准备,家里这些藕早就被他们给偷光了。”徐氏轻叹一口气,说。
“幸好六郎记得四叔那边有捕兽夹,不然,就算我们有了警觉,等我们睡着后,他们依然可以将东西悄悄偷走。”七朵说。
谭德金双手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突起,骨关节泛白,看得出此刻心中十分愤怒。
“明秀,朵,你们就不该仁慈饶了他们,该让族长将他们送去大牢里关起来。”谭德金恨恨的说。
七朵摇摇头,“爹,我是这样想的,除了四哥外,王小刀与谭森都是咱们一个庄的,咱们与他们家人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们爹娘也都是老实人,小刀他妹妹与二姐关系都不错。
就算真的将他们送去衙门,最后到底县太爷到底怎么判还不知道,说不定挨了几板子就给放了回来。
等他们放回来后,谁知道他们还会使什么坏心眼儿呢。
眼下咱们家正好需要人看藕,加上三娘他们又求着不让送官,我就做个顺水人情,三个月内我人家的藕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立马送他们去见官。我想在这条件的约束下,他们应该会有所收敛的。”
“可三个月后,他们要是死性不改。还不照样会来偷。”谭德金咬牙。
“这段时间咱们家要挖藕要卖藕。还要忙春耕。真的没有精力去对付他们。
等三个月后,很多事情告一段落,到时他们要不开眼再来使坏,就休怪我们不客气。到时一定狠狠收拾他们,绝不手软。
当然喽,如果他们只是一时糊涂,是个上进的,愿意改好。那一切都好说。”七朵说。
“唉,事已至此,就听朵你的安排。幸好朵你机灵,要不然……嗨,这四郎平日里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学了坏,干起偷鸡摸狗这一行当来了?“谭德金恨铁不成钢的说。
但他更是捏了把冷汗,昨夜之事想想就好险啊。
徐氏撇了下嘴角,说,“你们有所不知呢。去年,村子里有好几个人私下里对我说。说四郎偷过她们家的冬瓜和南瓜,我当时还不信,说她们定是看错了人。
可她们却说没看错,只不过东西少,就没上门来找。
现在想想,四郎是真的做过那种事,亏我还在外人面前总维护,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啊,还有这事啊,我们都被四郎的外表给骗了。”七朵惊。
果然是看走了眼,身边一直有三只手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而已。
谭德金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要带去镇上和县里的东西搬上牛车,喊了七朵与六桔上车。
六郎咬着嘴唇对徐氏说,“娘,我也去帮爹他们卖藕吧。”
“你不成,在家待着。”徐氏忙摇头。
“娘,我行的,天天在家待着也闷,我是真的想帮忙。”六郎拉着徐氏的衣裳求。
七朵听见了,走过来,对徐氏说,“娘,那就让六郎去吧,男孩子嘛,就得多出去锻炼锻炼,长长见识,对以后读书也有好处的。”
徐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成,朵你和桔要照应好六郎啊,这身子刚好些,可不能再有个闪失。”
还是担心六郎的身体。
“娘,您放心吧,没事儿的。六郎,我们走。”七朵笑着安慰徐氏,然后搂了六郎肩膀,一起上了牛车。
徐氏与二霞目送谭德金与七朵他们离开。
忙完家中的活儿,王氏就带着秋花姐妹来到七朵家,帮忙洗昨日的残藕。
马车停在了悦客来门口,见七朵他们三个睡得正熟,谭德金真有些不忍心叫醒他们。
昨夜未睡好,牛车这一颠簸,七朵、六桔与六郎三人靠着藕筐睡着了。
看三人疲惫的模样,谭德金十分心疼,对四郎更添了几分怒气。
可时辰不早,要做的事儿还有很多,他只好狠狠心将七朵他们唤醒。
七朵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一时之间还真没弄明白这是在哪儿。
等她醒悟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掩嘴打了下哈欠,对谭德金说,“嘿嘿,竟然睡着了,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