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尚未结束,又哪里来的不能?打扰。”沈聿白神色淡淡地说着?。
秦桢哑然,满头雾水地看着?眼前这位大言不惭的男子,顶着?良好的修养不骂出声来,但声音也忍不住拔高了些许,“你又说说,我和你的事?情哪桩哪件还没有结束?”
说着?顿了顿,深吸了口气?,“是你误会我下药恨错人的事?,是我提出了和离令你颜面无存,还是我欺骗你我死亡的事?情害你四处寻我,亦或是你得知我就是小舟的事?情?”
她?一桩桩一件件地问着?,仿佛很清楚沈聿白的郁结在何处。
沈聿白叩着?长桌的动作微滞,眸光晦暗不明。
良久,他嗓音沉沉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往后的日子我会补偿——”
“我不需要。”秦桢毫不犹豫地截断他的话,她?定定地和他对视,视线一寸不移,如果是三载前沈聿白和她?说这句话,秦桢会很欣喜,欣喜到忘却?过往所有难堪,“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就好了。”
现?在的她?只希望沈聿白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我和你从来没有过开始,又谈何结束?”秦桢冷静下来,跟自己说不要再因为眼前的人荡起涟漪,也不想和他在这里起争执,而是平静地跟他说:“沈聿白,这三年?我们都过得很好,我们并没有因为离开对方而潦倒不堪,反而越来越好,这只能?说明我们本身就不适合在一起,不是吗?”
这三年?沈聿白步步高升,而她?也在慢慢地步入正轨,两?人都在往更好的方向走去,又有什么是需要回头再看的呢?
说罢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复,秦桢望着?宛若陷入沉思的沈聿白,轻轻地叹了口气?。
“也求沈大人放过我,不要再来叨扰我的生活。”
她?落下手中的杯盏,起身越过沈聿白,想着?再去寻乔氏聊聊便可离去了。
谁知经过他时,手腕忽而被宽大滚烫的掌心擒住,力道?极大地紧紧扣在手心中,烫得她?都有些发麻。
秦桢微微垂下眼眸,掠过他蹙起的剑眉,落在紧抿成线的薄唇上?。
他心情不佳。
秦桢能?够感受到,可又关她?什么事?,“沈大人,请自重。”
带着?炎热气?息的微风拂过,拂不去沈聿白淡漠神情中的寒,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眸灼灼地看去,嗓音沉如昏暗死水,没有丝毫波澜,“秦桢,又有谁能?够放过我。”
他站起来,欣长身影将秦桢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
秦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挣扎着?欲要抽出手,掌心捆着?她?的力度实在是重了些,重得隐隐能?够瞧见白皙腕部漫起的绯红印子。
她?被沈聿白的话给气?笑了,抽了几?下都抽不出来后就不再做无用功,扬起下颌和他对视,反问道?:“沈大人是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秦桢,你的喜欢甚是廉价。”
“喜欢不是像你这样,以毁了他人为乐趣。”
“不过是块原石而已,谭姑娘若是用来有要事?,赠予她?即可。”
“那只是一块没有任何情感寄托的死物。”
“你不想收下大可直接丢掉,何必拿着?它来和我做文章。”
过往的句句话语不冷不热地响彻沈聿白耳侧,他垂眸望着?唇瓣微启溢出段段话语的秦桢,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变了许多?。
秦桢说完最后一句,轻笑了下,“还是说沈大人现?在还依旧觉得我是在和您拿乔?”
沈聿白眸光沉了几?分,深邃不可测的眸底漾起点点一闪而过的情愫。
眸前的女子微顿须臾,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又问:“还是说沈大人心悦我?”
心悦二?字本是缠绵悱恻的字眼此刻却?充斥着?冷漠,仿佛这是极为好笑的事?情。
秦桢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今日说得话比这七日来说得话都要多?,也都比平日的事?情让她?来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