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亦如此。
不然何以道祖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
可要是这样大任交到这么一个年轻人,或者说这样的年轻一代身上?
行不行?
能不能?
老人瞥了一眼如坠云雾的苏东山,目光冷漠。
“小子,能否接下老夫的道,就看你能否接住这三杯酒。
接住了,再谈其他。
接不住,一样是废物。”
想自己以整条江水为炉,筛选数千年的水中灵裔,才炼得这一壶山河酿。
一杯下去,便是十品、十一品也要被醉倒,无法以修为散去“酒气”。
更遑论苏东山只是一个区区四品,还连喝了三杯!
这一“醉”得多久才能醒?
两三年?
一二年?
总不能几个月就炼化完毕吧?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贪杯多饮。
经此一遭,好让你知道酒场险恶,嘿嘿嘿……”
柳南舟很快去而复返。
一壶好酒,几样精致菜蔬。
老人眯眼:“你就拿这些清汤寡水的东西来糊弄我?”
柳南舟呆愣当场。
“你是不是傻?愣站着干什么?
还不去弄些卤猪头、口条、九转大肠,还有些卤好的心肝肺拼一盘?
对了,让厨子调一碗蘸水,多放辣子跟醋!”
“啊?哦!是,是,我这就去弄!”
柳南舟只觉心神受到冲击。
修道中人多忌“五谷腥腐”,更不用说口腹之欲了。
没想到屈夫子居然喜欢这些下水……
莫非是因为当了水神吃猪头肉吃惯了?
不防一道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小子,你要是再胡思乱想,老夫就把你扔到水里喂鱼!”
“啊,是,是!”
柳南舟忙不迭回应,重回大船。
小船上,老人摇头皱眉:“朽木不可雕也!”
片刻后他又低声道,“这就是如今的儒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