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一半路程,他停车去了一趟便利店,回来时一只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端着热水,打开后座的门喂言蓁。
她靠在他的怀里喝完,又不省人事地栽了下去,俨然是醉得不轻。
唯一比较庆幸的是暂时还没吐在他的车上。
抱着言蓁回到了家。陈淮序刚打开灯,她就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醒了,翻身要从他的怀里下来,嘴里还念叨着要洗澡。
陈淮序扶住她不稳的步伐,道:“都站不稳了还洗什么澡?睡一觉起来再洗。”
“我不!”言蓁在这件事上十分执着,“我要洗澡,不然不上床。”
他故作冷淡地道:“行,那你就睡地板吧。”
言蓁睁大了眼睛,显然是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咬着嘴唇委屈地道:“你舍得让我睡地板?”
“为什么不舍得?”陈淮序轻轻地挑起眉毛,“除非你告诉我,今晚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她蹙起眉头,含混不清地抱怨道:“都怪秦楚!”
“秦楚?”
陈淮序一向记性很好,很快就想起来这个熟悉的名字。他打开手机搜索,八卦头条赫然是:秦楚深夜密会年轻女子,两个人疑似情侣关系。
联想到酒保说的“失恋”,答案呼之欲出。
他将手机塞回口袋里,看着醉意蒙眬的人几乎歪倒在自己怀里,拨着她的脸颊让她抬起头,问:“就为了他喝成这样?”
言蓁迷糊地应道:“是应抒……我没有……没有喝多……”
连话都讲不清楚了还在嘴硬,陈淮序有些气又有些好笑,扶着人先进了卧室。言蓁全身没力气,陈淮序一松手,她就像软骨头一样倒在床上。他没法,只能半跪在床边,替她将外套脱掉,再扯过被子盖严实。
言蓁见他要走,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语气有些撒娇:“想喝水,你给我倒。”
他看着那一截纤白的手腕,问她:“想要我伺候你?”
她眼神迷离,点了点头。
“知道我是谁吗?”
面对这个问题,她像是有些不解,从床上坐起,凑到他的面前,睁大眼睛努力地辨认,然后下定论:“陈淮序呀!”
她的语气轻快,显然是为自己认出来了而感到高兴,还伸手点了点他的眼角,道:“眼睛这里的痣很好看。”
他捉住她的手指,问:“这个时候就不讨厌我了?”
她不假思索道:“讨厌的!”
“哦,那我走了。”
言蓁有些恼怒,道:“你快走,我自己去倒。”
她真的要掀开被子下床,被陈淮序利落地塞了回去,道:“等着。”
一分钟之后,他端着杯子走进卧室,将她从床上扶起来,把水送到她的嘴边。
言蓁晕晕乎乎地抿了一口,道:“甜的。”
“嗯,加了蜂蜜。”
她两三口喝完,茫然地看着空杯子,后知后觉地道:“怎么办,我喝完了,你没得喝了。”
他接过空杯子放在床头,看着她迟钝发愣的可爱模样,捏着她的脸颊道:“本来就是给你喝的。”
她蹙起眉头,打掉他的手,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语气恶狠狠的:“再掐我就咬你。”
一个无心之举,却让陈淮序的心里翻涌起风暴。他没法再忍,扣着她的后脑勺,就这么吻了下去。
“你……”
抱怨的话语被完全吞没了。
陈淮序摸到她垂在床边的手,挤进去,和她十指相扣。言蓁艰难地呼吸,一时间分不清天南地北。
漫长的一吻结束,她有些气喘吁吁。陈淮序搂着她,轻轻地贴她的脸颊,用手拨开她凌乱的发丝,摩挲着她的脊背。
她没有挣扎,只是乖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
虽然是个很好的时机,但他并不打算在这种情况下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