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天的老头一直跟在静影那女人的后面,有事没事的献殷勤,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明眼人一看一个准,还不是为了能在主子这里讨个好,拿个几千赏钱。
“麻痹,现在人咋都这么势利,想了解地形情况啥的,都要给钱。”本来我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说脏话的人,因为从小爸妈就交我不要讲脏话,就算是父母老是TMDTMD的骂,我也一直遵守这忌口,忌了二十年,没想到遇上这帮土匪子,改口改的都顺不过来了。
真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慢慢的,活成了身边人的样子。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即使没有鞋子,在泥泞中奔跑,即使树林的颜色化为黑暗,即使前面遍布荆棘,即使人生的构造里没有爱,你也要活着,即使你已经疲惫不堪,头发上的湿漉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白色的衣服被土黄色的泥水染黑,你还是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替代你,别人的美与坏都与你无关,别人即使腰缠万贯,美若天仙,那也是别人,我还是我,无需羡慕与诋毁,活出自己的精彩还是颓废的握着刀刃一了百了,那都是我,那都是我的人生,活的自在些,活的随心些,活的淡然些,还是活的黑暗些,紧张些,势力些,都好,那都是我的人生,一事无成,赖活着,好活着,都可以,我就是我,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可以来支配。
真的与书中说的那样,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能来支配,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好的,坏的只要能活着就好吗?或许是太在乎了,在乎朋友,家人,在乎我亲人留下的遗物,在乎身边的所有事,才活的那么累,越来越像身边人,越来越不像起初的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你们便在一起了。但我知道人生是要向前看的,我以后还是会为父母活,为亲人,为朋友活,为自己活,不过不会那么在乎了,其实我归根究低是喜欢上了现在的这个职业,虽说是挖人祖坟,但是,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盗墓贼,这些藏在深海里,放在深山老林的东西不都长眠于地下了么,还有,地表会随时随地的运动,来个山崩地裂,这些东西不都被弄坏了,再也不会重见天日,再也不会让世人们目睹了他们的美。”说了一大堆话,不知俩个小伙伴有没有听,但都是我的真心话。
第六十八回 死亡名单
先人的贤明与后人的未知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倘若真的能预知未来,那我们可否改变不好的命运。
这船越开越快,去的地方却越来越窄,莫邪穿好潜水衣,选择了一罐最轻的氧气瓶背在身上,我没有那么好的水下轻功,专挑大个的氧气瓶往背上绑,先前冷的巴不得拿两床被子,裹上身子,盖上腿,圆圆的太阳冉冉升起,不仅冷气除掉了,而且全身又在渐渐地发烫。
“哎呦,我去!这海上的天也没有个把门的!”赛四川也察觉出了这温度的变化,忽冷忽热,正是使人染病的气候,打这么一说,他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从带来的背包拿出来一板子药丸,朝他扔了过去,:“这是寨子里们给的冷香丸,专治头疼脑热的。”说起这冷香丸,读过红楼梦的人必知这此物的来历。
书中记载冷香丸是将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花蕊各十二两研末,并用同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各十二钱加蜂蜜、白糖等调和,制作成龙眼大丸药,放入器皿中埋于花树根下。发病时,用黄柏十二分煎汤送服一丸即可。
不过医书上从未写过有这当方子,想必是作者杜撰的也未可知,我还特意问了问寨子里的人,这冷香丸是如何制造而成的,提供这药丸的人却一直摇着头笑,完全一问三不知的情形,只说这药丸服用了,保准在这半热带雨林中无病无灾,我也没法,只好收着。
船在原地停住了,莫邪先跳了下去,随后跟着几个水手,我也想跟下去,毕竟潜水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静影摇了摇头,阻拦着,:“莫邪带的氧气只够十分钟在水下运动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下面是个怎么情况,待会他上来,我们再下去也不迟。”
果真十分钟之内的功夫,莫邪拿着一只罐子上了岸,赛四川打开瓷器罐子,发现里面有一张纸,干燥的纸上写着好几个人名,有点像战争时期选择暗杀的死亡名单,而且全都是用红色的笔写的,更令人觉得有些诡异。
“这罐子是从哪得来的?”赛四川抚摸着那只青花色的罐子,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瓷罐,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别之处。说破大天也只不过是个古董,此行来的源头就是来挖掘古董的,能找着我也没有感到有什么稀奇,就是这张纸稀奇的很,如果说是人瞎写着玩,当做烦心漂流瓶扔进大海,可一般都是用一些不值钱的玻璃瓶,上面堵上一橡皮塞子,不让瓶子里进水把纸弄湿,大约体积有啤酒瓶一半那么大,也就完事,怎么还弄起都能放进一西瓜的瓷罐子,这还能不能飘起来,难道就是某天有个智障儿童且有些钱的人,想诅咒某些人,或者不想要这罐子,又觉得里面没有东西,就搞了这一出洋相?
“我看这罐子值不了几个钱,在这小岛的周围有许多瓷器,附近的村民们家里都大大小小有这种罐子,用来盛盐,盛水的。”站出来的一个人是个水手,专门是来测量风向的,我一直能看到他在船的顶端拿着一风向表,来回比划,然后像是从城里下乡考查的领导似的,其实他就是个大老粗,从说话的口气就能听的出来。
“那这些罐子都是从哪来的?”寻思着总得有个源头吧,不会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多罐子,因为人生地不熟,刚开始并不知道那位仁兄叫什么名字,不过他的头发卷卷的,乱乱哄哄的,就暂且叫他卷毛吧!不过我还有个更绝的名字,那就是鸡窝,但是后来熟络了以后,每次那样叫他,这位响当当的黑铁汉子,总是会瞪着两只圆鼓鼓的大眼睛,急着要手撕嘴贱的人。
“因为在特殊时期以前,这附近有一专门制造瓷器的厂子,因为这里的土壤比较适合,后来,被红卫兵所迫害,导致破产,砸的砸,扔的扔,最后也没有剩下啥了,但是,厂子的地下也有多瓶瓶罐罐,当时来迫害的红卫兵们,并不知情,所以遗留了下来。”卷毛说完,又翻起罐子底看了看,:“就是这种罐子,你看,上面还有那厂子名字的标记呢!”
用红色的颜料烧制而成的一个大字,魅,如果按照卷毛所说的那样,这瓷器也有五十年之久了,表面上虽有些泥土,弄干净以后,还和刚从窑子里烧出来的一样,完全没有掉釉,晕色的情况,说明这家瓷器厂还算是比较讲究质量的,就是这个魅字显得有些掉了档次,而且感觉有点怪怪的。
莫邪拿着那张纸仔细的看了又看,最后眉头紧锁,神情有些紧张,最后又有点黯然,情绪变化之快,完全都能去当标准专业的哑剧演员了。
我看着那几个人的名字,倒不认识,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不过这种常见的张三李四的名字,眼熟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中国常用字也就这么些,哪有全都是不走寻常路的道理。
见他的表情感觉知道些什么,但就是啥都不说,什么都闷在肚子里,自己意会,我倒是感觉奇怪,但没有想深究下去的意思,毕竟它只是一张纸,又不是什么藏宝图。
“莫文章,是我爷爷的名字。”正百无聊赖的准备手牵着自己的手,去船头看朝阳唱歌的时候,从莫邪的嘴里来了这么一句。
“那又怎么着啊!这个世界上叫莫文章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爷爷一人,别想那么多了,再这么耗下去,我们今天还下不下海?”赛四川觉得他太过敏感了,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下海找斗,哪有这么多的心思研究类似猜灯谜的的东西。
静影首当其中,我和赛四川紧随其后,莫邪与水手们留在了船上,陆陆续续的下去了七八个人,那老头笑眯眯点头哈腰的看着下去的几个人,本来感觉是阿谀奉承,而我却总感觉怪怪的,像是他奸计得逞,没有完全伪装起来的恶毒面孔。
入水的新鲜刺激感完全没有冲淡眩晕与恐惧,反而更加滋长了它的气势,大约过了一分钟,就看到不远处有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鱼从身边游过,它们看见我就像是看到同类一般,完全不会感到怪异,甚至有的鱼儿会主动游过来,用从口中吐出的气泡来吸引和表示友好。
不过这样的美好哪能持久,没过一会儿,一个脊背尖尖的家伙横冲直撞的过来了,它的眼睛也是倒三角,尖尖的甚是凶恶,我还没有来得及再仔细观察,就慌张的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只想着逃窜,那只鱼可不一般,虽然在能见度灰暗的海底世界,我也能看到那锋利的牙齿透过折射的银色鳞片闪闪发光,这是只恶魔,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十几分钟吃的只剩下骨头。
Ohmygod!我真是时运不济,光是水的阻力已经够我喝一壶的了,如今后面还有个这样的怪物追我,赶紧逃命,两个膀子轮圆了往前冲,只感觉自己脚上的鞋子像是被鱼咬了一下,最后实在是拽不过它,把鞋一扔,继续往前游,天无绝人之路,只感觉眼前一黑,没过几秒,自己陷入了一个大大的黑洞,伸手不见五指。
渐渐地,开始有了光亮,自己带着氧气瓶,无论跌落在哪里,只要氧气瓶没有被摔坏,自己还不可能被立即淹死,鱼之所以可以生活在海洋里,是因为它们具备着许多先天性的特长,比如尾巴可以在海水里保持平衡,有节奏的摆动能快速的往前游动,即使奥运冠军来了,也不会有鱼儿们游的快。
深海里的能见度确实不高,但还没有到达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步,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就像是传说中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吸入进去变没有的黑洞一样,情不自禁的游了过去,本来黑暗的地方是探险者最不愿意去的地带,因为那里是最不安全的,能见度不高,自然危险系数比白天增大好几倍。
惊魂未定的心脏还没有给好好地安抚,眼睛已经被四周的景色吸引住了,莫邪等人正来回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也不算是大厅,就是一个靠近海边大大的山洞,向来我容易转向,每去一个地方,哪怕在自己家门口转悠,有时候还迷路找错房门,就别说在这地方了,可转向是转向,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没有忘掉的啊!
我是从深海里,看见了一个黑洞,那黑洞的周围并没有泥土所包围,而是像一面黑黑的影子,我游了进去,然后往前挣吧了几下,就顺着影子颠落了,然后就到了海面上,看到了类似古墓丽影里,女主和其他的冒险争先恐后的寻找宝藏,海边山洞。
刹那的功夫,没有进去,只站在海边的浅洼里,望着眼前山洞里影影绰绰的烛光,不觉有种来一回不白来的错觉,哪怕自己是被当人质勒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