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哼哧”一声撇开头去?,瞳孔盯着前方远远的甬道,到底是低低应了一声。许清月听见?它的答应,温柔地揉了它一把,而后抽回手来整理东西。小蛇不得?劲地动了动——虽然?她的手没有以前软,但被她摸着,也不是不好。可?是她需要两?只手将?地上的东西全部装进背包。小蛇从她的脖子后面探出?头,那些东西对它而言都是无用的,对于现在的她,件件都是珍宝。小蛇看着她将?东西一一收整好,拉上拉链,背在背上。背包是布做的,浸了水还没有干透,往身上一贴,冰得?她瑟缩。她扯了扯黏在身体上的衣服和裤子,穿上湿漉漉的鞋子,拎起?外套往通道里走。走了大?半天,身体发起?热来,半干半湿的衣裤也被她身体的热气烘得?完全干了。鼻子痒酥酥的,她刚抬起?手要捏鼻子,就直直打?了一个喷嚏。喷嚏打?完,脑海一阵疼痛,晕乎乎地疼。像感冒来临的症状,浑身发烫,手脚无力。她撑着墙壁,咬了咬舌尖,疼痛窜上脑海,人清醒了些。她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肩膀上的小蛇用尾巴戳戳她的耳朵。许清月脑袋发热发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它:“怎……”话未出?口,小蛇忽然?用尾巴捂住她的嘴,在耳边“嘘”了一声。许清月登时神经?一颤,知道前方有东西。她站在原地,聚精会神地用耳朵听前面的动静。黑暗里,毫无生息。也没有风。好似什么都没有,她却不敢乱动丝毫,每日更稳稳群4弍2尔武九依私栖像一个木桩子那样杵在那里。站得?久了,累了,脑袋发胀得?想要坐倒,她死死咬住舌尖。舌尖快变成扁平平的一片,她终于听见?“哒、哒、哒”鞋跟敲击石头的脚步声,有人从前方走过?来。一步,一步,向她走来。那声音越来越近,越近越熟悉,正是佣人走路的声音,玛丽珍鞋跟砸在地面的声音。许清月浑身僵硬,滚烫的后背快要溢出?冷汗。她轻轻抬起?右脚,往后退。佣人走一步,她退一步,极尽让自己的步伐和佣人踩下的声音同步。不知退了多远,佣人直直的脚步声忽然?往左侧一拐,转进了另一条岩石通道,隔着通道口,传来的声音变闷了,也变远了。许清月仍旧等?了很久,直到佣人彻底走远,小蛇再次戳戳她的耳垂,她才抬起?脚,继续往前走。在通道岔口,她拣了佣人走来的那条道前行。通道宽敞,岩石墙壁规则不一,像天然?形成的,曲折婉转。她摸着有土感的墙壁,心脏“嘭嘭”地跳,不是感冒的那种跳,是紧张,紧张得?耳朵里都住了一颗心脏。有种说不来的感觉,她直觉这条路不太好。但回去?……也许会被佣人发现,她带着小蛇,不敢冒险。她慌得?加快了脚步,匆匆往前赶,这条通道很长?,长?长?地拉出?去?,几乎没有尽头。就在她快走到浑身出?汗时,前面出?现半圆弧的空地,上方拱形的帘洞,像墓碑,重重地竖着一块巨厚的石壁,将?前方的路隔断了去?。许清月小心翼翼地靠近,手摸上去?,摸到石壁松动的缝隙,也摸到上面雕刻的繁复的纹路。脑袋猛地想起?墙壁上的地图,也是像这样雕刻的。她细细地摸,将?纹路记在脑海里。但她的脑子很糊,糊成浆,记着记着便更糊涂了。她放下手,去?摸小蛇,小蛇自觉地趴上墙,用身体丈量纹路。正摸到一半,石壁忽然?震动,缓缓往左边滑开。小蛇迅速弹到许清月肩膀上,许清月也很快速地往旁边一闪,贴到角落里,背部紧紧抵住墙壁,恨不得?将?自己糅杂进去?。石壁彻底打?开了,微弱的灯光透出?来,晕在地面的光晕晃了晃,就像有人从蜡烛旁边走过?,风带得?烛光晃动。许清月猛地想起?她和snake晚餐时,长?长?的木质餐桌中央的两?支蜡烛。她控制不住地往洞口挪了挪,脑袋在墙壁上往里一侧,急速扫了一眼又退回原位。挤压在角落里,许清月的一整颗心脏“嘭嘭”狂跳。她看清了,看得?非常清楚——snake坐在餐桌对面,正是她上次和snake见?面的地方!佣人离开的那条通道,才是出?口……许清月望着来时的黑暗通道,想立刻离开。在佣人和snake之间,她更愿意直面佣人。但snake正对门?口,只要她一走,snake能直接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