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王叔这是几个意思,今晚就要逼着女儿女婿洞房么。
很快易冷就明白自己误会了,长辈都是老传统,根本没那么想,人家就是单纯的想省钱。
“家里房子大,够住的,何必住招待所花冤枉钱。”王少将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我还没和小黄唠够呢,晚上继续,我找几个叔叔来陪你喝酒。”
易冷看向上官谨,眼神中的含义比较复杂,大致意思是喝出工伤来你得赔。
上官老师还能说啥,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只能含泪吞下去。
王少将发布完命令,继续回去睡觉,张医生让小黄到书房里休息,自己和女儿说点悄悄话。
易冷被安排到王少将的书房里,看着满书架的专业书籍,他随意抽出一本来翻阅,现学现卖是他的特长,晚上喝酒吹牛逼时,这都是弹药。
到了晚饭点,家里还真来了两位客人,家宴请客不宜多,贵在精,虽然两个叔叔都没穿军装,但易冷凭气场就能猜出来都是扛将星的人。
忽然之间他有些感动,准老丈人这是在给自己铺路呢。
自己不是造船厂的中层么,江尾造船厂想拿制造护卫舰的合同,就得过这些叔叔伯伯的审批,你抱着宣传手册跑人家办公室去推销,想办法托关系送礼,那都不如王叔家里一场酒的效果好。
王少将根本不提造船厂的事儿,只说这是茜茜的男朋友,这就够了。
易冷使出浑身解数,云山雾罩的瞎侃,显示出他博学的一面,当然了,今天他主要是捧哏,主场还是将军们的,把他们陪好了就行。
这一顿酒,茅台下去四瓶。
两个醉醺醺的叔叔被家里派来的勤务兵接走了,王叔也喝大了,回卧房挺着了,易冷还真没走,睡在书房的行军床上,上官老师住次卧,都不是年轻人了,不存在晚上从洗手间回来摸错门的情况。
清晨六点,易冷起床,换上运动鞋下楼跑步。
听到开门的声音,王叔和张医生走到窗口观察,看到准女婿在冬日清晨的寒风中出门跑步,不禁对视一眼,颇有感触。
“这孩子有毅力,是个狠人。”王少将想。
“小伙子身体代谢能力很强。”张医生想。
上官老师就差点意思,睡到十点才起。
元旦北京之行顺利结束,临走前,二老撂了话,长期分居不合适,江尾毕竟是小地方,还是尽量往大城市调,在近江买房的话,我们可以出首付,想在北京发展的话,也能帮上忙。
二老还给他们拿了一大堆东西带回去,易冷的旅行包里就塞了不少配发物资,王叔和他身材差不多,海军发的制式衬衣,毛衣、海勤呢子大衣、皮手套、舰艇皮鞋啥的,穿都穿不完,还是全新的,就送给准女婿了。
按说堂堂少将就拿这个送人,未免寒碜,但这也是不见外的表现,王少将掌管百亿海军军费,这个岗位不廉洁是要命的。
“谢谢王叔。”易冷说。
“还叫王叔。”王少将脸一板。
易冷这就准备喊一声大哥了。
上官谨看他撅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坏屎,赶紧打岔,说路上堵飞机要晚点,拉着行李箱带着易冷跑了。
“比打仗还累,你得有所补偿。”去机场的路上,易冷对上官谨说。
后者斜了他一眼:“我看某人意犹未尽。”
易冷摸着包里两瓶茅台酒说:“还别说,我真心动了,有将军岳父,少走多少弯路。”
上官谨说:“你个油汪汪少做梦啦。”
易冷说:“你是不是心里惦记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