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虚象皱眉,黑木林很少会出这种差错。说完示意虚枉,两人一同离开小院。
两人的话诚远老和尚都听到了,待两人走后,诚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到后山那些枉死的人,他深知自己的罪孽又加重了几分。
十月末,天气更加寒冷了。
王榷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但可以确定的是,此地还在并州境内。连日来,他们都是夜里赶路,白日休息。而且每次休息时,这群人总会避开自己,想打开箱子看看的王榷并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机会。
夜里,正走在路上,忽然,马车上的箱子内传来了声响,听声音像是里面有活物。
几名押送的大汉脸色一变,其中一人将马车引入路边,另一人焦急的朝王榷看来。“还请王老大回避。”
王榷装作散漫的样子转过身去,伸了个懒腰,朝远处走去。“你们忙,我去入厕。”
见王榷走远,几人才长舒一口气,打开箱子。
箱子里,躺着七八个被困住手脚,捂住口的孩童在沉睡,看样子都不到十岁。其中一个貌似惊醒了,不断扭动着身子。
其中一个大汉,拉出孩童口中的麻布,孩童眼神惊恐,还未呼喊出声便被大汉捏住下颚,一颗药丸被大汉扔入孩童嘴中,不一会,孩童便昏睡过去。
将麻布重新塞回孩童口中,大汉将木箱合上,重新绑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可见不是第一次做了。
事出紧急,加上王榷对货物并不关注,没有人去盯着王榷,就给了王榷可乘之机。
王榷在一处树上,脸色铁青的借着微弱的月光将大汉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是你们,拐卖孩童,这么说,师妹也有可能被血刀门拐卖,五年了,师妹虽然幼小,但也是知道自己家住在何方,如今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师妹大概率已经不测,自己愧对师傅临终前照顾好师妹的交代。想到此时,王榷心乱如麻,按在树干上的左手,在树上抓出一道深深的抓痕。
忽地脑中浮现顾玉阙的身影,那么就要借沈家的力量报仇,想必以沈家在江湖上的名望对此事不会不闻不问。
最先摸清运到哪里,在做打算。
“好了没,没事就赶路,别耽误我的时间,大半夜赶路,亏你们能想的出来,还是帮里舒服。”半刻钟后,王榷提着裤子,边系着腰带边从树后出来,语气中颇有些幽怨。
领头大汉见王榷如此,心里反而放心下来,挥手接着赶路。
走了约莫十里地,马车停在一处路边,留下一人看着马车,其余人卸下木箱抬起,向山上走去。
“终于快到黑木林了,这一路可难受死了。”看着远处出现的一片黑桦树林,一个大汉欣喜出声。
刚说完,就见领头人踹了他一脚,示意闭嘴,并看向身后王榷,见王榷貌似没听到大汉的话,便朝王榷走来。“王老大,您送到这里就行了,剩下路兄弟们自己进去。”
“到了吗?”王榷仿佛刚睡醒,脸上有些迷茫之色。“那行你们去,我返回马车睡会,等你们带路回去。”
说完转身就走,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见王榷走远,大汉领着人,抬着木箱向林中走去。
王榷离开的身影停顿,回头看向那片黑桦树林,皎洁的月光下,那片树林的黑影如同某种鬼怪,对着王榷嘶吼着,仿佛下一秒要将他吞噬。
回身,将周围地势记下,王榷才向着马车走去。
居然是有宗师坐镇的黑木林,谁能想到截杀代州县尉的黑木林竟然在并州。若是寻不到沈玉,去代州借助朝廷力量,想必代州刺史此时同他一样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