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尧突然接口说道:“就凭你一人之力,当真想留下我们所有之人不成,在下倒是有些不信。”
神丐宗涛一心想着那布设这古墓之人,说道:“那布设这古墓的原主人既在此处,何不请出一见。”
青衣老叟淡然一笑,道:“这个,先不用急……”,忽然脸色一变,话语中断。
群豪回头望去,只见白发萧萧的梅娘,抱着紫衣少女缓步而来。
那青衣老叟对梅娘的突然出现,似是甚感震惊,神色大变,呆在当地。
梅娘亦似是大感意外,几乎把怀抱中的紫衣少女,摔落在地上。
南海门中人个个脸色肃穆,一齐把目光投注在那青衣老叟的脸上。
场中群豪,大都是久在江湖上闯荡之人,都有丰富的阅历,一看南海门下之人的神色不对,立时警觉到这一场古墓骗局中,另有曲折内情。
果然,梅娘略一定神,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
那青衣老叟举手一拱,道:“梅娘,过去的事,咱们以后再谈,此刻群豪中集,哪有工夫谈咱们私人之事……”
满头白发的梅娘,突然泛生起两颊红晕,厉声喝道:“我恨不得食你之肉,剥你之皮,冠中,过来抱着你的师妹……”
王冠中大迈一步,走到梅娘身侧,低声劝道:“老前辈暂请息怒,此时此情之下……”
梅娘似是已激忿难耐,一转身把那紫衣少女交到王冠中的手中,一顿手中竹杖,直向那青衣老叟冲去。
陡然的变化,充满了神秘,诡奇,厅中群豪都是有丰富的江湖经验阅历,也有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感。
那青衣老叟似是畏惧梅娘,看她提杖扑来,神色大为惊恐,急急挥手说道:“快些把她挡住。”
八个青衣童子应声而出,长剑齐挥,结成一座剑阵,挡住了梅娘去路。
梅娘竹杖疾挥,呼的一杖扫去,口中怒声喝道:“挡我者死。”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之声,和竹杖相触的长剑,尽被震荡开去。
但那八个青衣童子,似是久经战阵,觉着难以力胜强敌,立时催动剑阵,刹那之间光影交错,寒芒乱闪,团团把梅娘围起。
厅中群豪,都知道梅娘的武功甚高,但却始终无人和她正式动手相搏一场,此刻见她出手,都不禁凝神注视。
只见她竹杖伸缩,招数变化万端,凌厉的攻势中,门户封闭十分谨严。
但那八个青衣童子布成的剑阵,亦有着奥妙无比的变化,虽在梅娘竹杖强猛的迫逼之下,仍能灵活的运转,激斗二十合,梅娘仍难逾越雷池一步。
驼、矮二叟和那红衣缺腿大汉,都已运气蓄劲,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激斗中突闻梅娘一声怒喝,手中竹杖突然加快。但见杖影翻滚,一片啸风之声,那八个青衣童子排成的阵剑,登时被那翻滚的杖影,迫得有些乱了阵脚,穿错交攻之间,已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扬文尧看得一皱眉头,低声对查子清道:“查兄,这老妪功力如此深厚,竹杖挥扫之间,力如巨浪排空,当真是不可轻敌。”
查子清答道:“杨兄说的不错,人到了古稀之年,尚能保持着如许深厚的内力,实是难得的很。”
这时,梅娘和那八个青衣童子,已将分出胜败,梅娘手中的竹杖纵送横击,更见凌厉,那八个青衣童子,已被梅娘强猛力攻,由中间截分为二,阵式的连锁作用顿失,形成了各自为战之局,再有几个回合,势必要伤在梅娘手中不可。
那青衣老叟看出情势不对,立时转身向后奔去。
梅娘突然大喝一声,满头白发,根根都竖了起来。竹杖横击,生生把两个青衣童子连人带剑震得飞了起来,疾冲过去。
那青衣老叟刚刚跑到那扇红门前面,梅娘的竹杖,已到了他的身后。
那两个分列红门左右,奇形怪状的一男一女,相互对看了一眼,静站不动。
似乎是那青衣老叟的死亡,和他们丝毫没有关系。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刹那的当儿,那青衣老叟陡然转过了身子,大声叫道:“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