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家祖母屡次被落脸,让下头的人该如何看她?
老太太并不想闹的儿子内宅不宁。
点到为止。
话说的明白透彻,杨氏只能慢慢的站起来,“是儿媳糊涂了。”
有老太太在这,她始终占不到便宜。
老太太嗯了一声,“我从未要求你待郁哥儿视如己出,你们相安无事便是最好的。不过就算是己出又如何,五个手指还不一样齐。”
什么一碗水端平,其实都是哄人的,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
老太太话已经说的愈发的明确了,若真到有一日,国舅跟郁方争起来,老太太会向着谁彼此心里都有数。
国公护着郁方,国公去了后老太太守着。莫要看老太太年岁大了,谁让她儿女有本事呢?就算老太太不行了,她死前留下话就是要护着郁方,太后那边对于母亲的遗愿自然会尽心尽力的完成。
兄长再亲,他始终也比不上母亲。
杨氏别看老太太年岁大了,就开始动别的心思,赶紧就此打住,你可以熬死老太太,可别忘了老太太死了还有太后呢。
等着这些老骨头都死了,郁方的羽翼未必不如国舅的强壮。
杨氏垂着头静静的听着,想起女儿昨日说祖母偏心,今日老太太直接将话挑明了,她就是偏心,光明正大的偏心!
待老太太将话说完,她只能应奉上一句,“儿媳知错。”
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便是,等着人走后,老太太重新拉住了魏伊人的手,“男人们在外头办差不为内宅所扰,女子该也一样。都是同朝为官,谁又必须要多付出呢?往后家里头的事,祖母都能撑着,你的心思只管用在朝堂便是。”
这些人,不值得魏伊人费心。
魏伊人轻轻点头,“祖母恩情,孙媳铭记于心。”
老太太怜惜的拍了拍魏伊人的手,“人家都说魏阎罗八面玲珑,可我瞧着你呀是个实心眼的。”
待人始终以诚。
魏伊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祖母说笑了。”
老太太重新挂上满面的笑意。
两人算是相谈甚欢,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老太太也该歇息了,魏伊人便起身回屋。
以前晌午总是习惯了睡上一会儿,大约是习惯办差了,晌午只在桌案上趴着眯一会儿。现在也不觉得乏累,也跟在京兆府一样坐在桌案前,撑着头歇上一会儿。
等着过了劲,魏伊人拍了拍额头,将明个要给沈大人的文册写出来。
只是,在写到郑家的时候,魏伊人有些拿捏不准心思。
这么一忙一下午过去了,因为拿不定的心思回神抬头的时候,发现天边的晚霞绚烂,此刻已是黄昏。
在一旁伺候的香附,一看魏伊人回神,茶水赶紧的奉上了。
如今天干,魏伊人没怎么喝水,瞧着嘴唇都干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