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在跟前就是不一样,就算不得宠怎么了,人家娘还是能想法子让爹心疼。
郁方懒的看他们一家三口,领着魏伊人,他俩先去接郁谨。
“可想好怎么问话了吗?”路上,郁方不由的问了魏伊人一句正话。
那个将叶铎放进来的人,你若是只单纯的义气也就算了,要是存了旁的心思,怕是会后患无穷。
只是现在叶铎受了伤,问话也不好开口。
“等过了年,看看能不能见到叶娘娘。”魏伊人思量着,暂且没有别的更好的法子。
只是担心,见了今个的皇帝,魏伊人更想象不到,叶晨每日里都遭了那些罪。
为君不仁,以百姓当刍狗。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郁谨这。
太傅已经离开,只剩下郁谨自己在这,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他随即抬头,“兄长,嫂嫂。”声音一如从前的谦逊有礼。
只是想起来的时候,看着身子晃了一下。
魏伊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位身形消瘦的少年,孤独的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抬头的时候他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看着嘴唇还干涸的破皮了。
因为他突然说话,唇角的纹理裂开,渗出点点血色,给唇上了颜色,可显得更憔悴。
“怎,将自己弄成这般样子?”郁方眉头不自觉的紧锁。
看郁方走近,郁谨将手快速的背在身后,似是在隐瞒什么,“这几日受了风寒,身子尚未大好。”
回话的功夫,郁方已经看到了桌案上的字,那并不鲜艳的红色,写着是祈福的经文。
“听闻五弟出事,我,我在这为他祈福。”希望郁旭,莫要受难。
郁谨低声说着,听闻闹的事情很大。郁谨作为兄长本该去给郁旭求情,只是平日里的御林军都过分的严肃,“我不敢。”
他不敢跑去皇帝跟前说什么同死的话。
或说着说,郁谨怕死。
郁旭是从小被惯着长大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郁谨不是,他从小谨小慎微,更是懂事早,知道人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人怪你。”怕死,本来就没有错。郁方趁着他不防备,直接拉出了郁谨的手,看着一双手伤痕累累,似都没个好地方。
郁谨在这一刻突然落泪,“兄长我怕,我其实这是在为姨娘,为我自己祈福。”
他像是在阴沟里长大的一般,小心翼翼的守护他的东西。
郁谨清楚,他跟郁旭同在宫里,若是郁旭真的出了什么事,杨氏肯定会将气洒在郁谨身上。
郁谨年轻还经得住折腾,可怜了姨娘,身子本就养的不好,再被牵连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郁谨好像是被郁方拆出谎言后的无助,他抽抽嗒嗒的,似乎不敢想象他会面对什么。
甚至不敢去问,郁旭现在如何了?
郁方看着这个庶弟,心中不忍,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事了,都没事了。”
一家人都好好的,谁都没有出事。
郁谨愣愣的抬头,再三确定郁方没有骗自己,这才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