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君无奈地点了点头,靠在了云歌肩头。
也许因为孩子,许平君比平时多了几分娇弱。云歌突然之间有一种她需要保护两个人的责任。
云歌忽然摸到孟珏当日赠她的匕首,因为这个匕首打造精美,携带方便,割花草植物很好用,所以云歌一直随身带着。
云歌低声和许平君说:“假装哭,不要太大声,也不要太小声。”
许平君虽莫名其妙,但素来知道云歌鬼主意最多,所以呜呜咽咽地假装哭起来。
云歌嘴里假装劝着她,手下却是不闲,掏出匕首,掀开马车上的毯子,沿着木板缝隙,小心地打着洞。
等钻出一个小洞时,云歌把匕首递给许平君,示意她收好。
掏出几个荷包,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装着一些胡椒子,她小心地握着胡椒子,胡椒子顺着小洞,一颗颗滑落。可是马车还未停,胡椒子就已经用完,云歌只能把荷包里所有能用的东西都用上。
看马车速度慢下来,云歌立即把毯子盖好,抱住了许平君,好似两个人正抱头哭泣。
云歌和许平君都被罩着黑布带下了马车。
等拿下黑布时,已经在一个屋子里,虽然简陋,但被褥齐全,没多久还有人送来食物。
云歌嘱咐许平君先安静休息一夜,一则,静静等待孟珏和刘病已来救他们,二则,如果孟珏和刘病已不能及时来,她们需要设法逃走的话,必须有好的体力。
许平君小声问:“你的法子能管用吗?”
“不知道,看孟珏和大哥能不能留意到,也要盼今夜不要下雨。”
许平君本来心绪不宁,可看云歌睡得安稳,心里安定下来,也慢慢睡了过去。等她睡着,云歌反倒睁开了眼睛,瞪着屋顶,皱着眉头。
怕什么来什么,想着不要下雨,云歌就听到风声渐渐变大,不一会,雨点就敲着屋檐响起来。
云歌郁闷地想,难道老天要和我玩反的?那老天求求你,让我们都被抓起来吧!转念间,又不敢再求,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呢?还是自力更生,靠自己吧!
许平君被雨声惊醒,发愁地问:“云歌,我们真能安全回家吗?”
云歌笑说:“会呀!孟珏和大哥应该早就发觉我们失踪了,也许已经发现我丢下的胡椒,即使不能直接找到我们,至少有眉目可以追查,而且下雨有下雨的好处,下雨时,守卫就会松懈,方便我们逃走。”
第二日。
雨仍旧没完没了地下着,看守她们的人不跟她们说话,却会很准时地送饭菜。
云歌看出这些人都是经过训练的人,并非一般的江湖人。
她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想要用她们要挟孟珏和大哥去做什么,可身体内的一点动物知觉,让她从这些人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杀意。他们看她和许平君的眼光像狼看已经臣服在爪下的兔子,恐怕不管孟珏和大哥是否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他们都会杀了她和许平君。
云歌本来更倾向于等孟珏来救她们,此时却知道必须要自救。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云歌让许平君退开几步,小心地打开一个鹿皮荷包。
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蜘蛛从里面慢悠悠地爬出。
云歌静静退开,只看蜘蛛不紧不慢地从窗口爬了出去。
许平君小声问:“那个东西有毒?”
云歌点点头:“前两日我花了好多钱向胡商买的,是毒药却也是良药。这种蜘蛛叫做‘黑寡妇’,偶尔会以雄蛛为食。这只蜘蛛是人养的,为了凝聚它体内的毒性,自小的食物就是雄蛛,下午守卫进来送饭时,我在两个守卫的身上下了雄蛛磨成的粉,它此时饿了两天,肯定会闻味而去,剩下的就要看运气了。”
许平君悄悄伏在门边,紧张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云歌用匕首,把被子小心地划开,被面给许平君做了雨披,里子全部划成布条,一节节打成死结后,连成了一条绳子。
因为雨大夜黑,除了偶有巡逻的守卫经过,其他人都在屋里饮酒吃菜。
看守云歌和许平君的两人却要在屋檐下守夜,心绪烦躁中,根本没有留意地面上静静爬着的危险。
黑寡妇在分泌毒药的同时先会分泌出一种麻醉成份,将被咬的猎物麻醉。
一个守卫不耐烦地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