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玄陌的怒火再次肆虐,书卷与瓷器皆难逃一劫,碎片四散,空气中弥漫着压抑。
一旁侍立的太监见状,脚步轻缓,近乎无声地开始清理残局,言语间尽是谨慎与体贴:“君上,外头妙美人已跪候多时,特为您精心准备了您素喜的糕点。”
新帝玄陌闻此,胸中的烦躁似乎寻到了一丝慰藉,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知晓,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疲倦:“让她进来。”
太监躬身领旨,退出书房之际,太监领命离去,心里替前朝公主朝倾歌打抱不平想:“公主还是那么聪明,这新帝玄陌果然不配入她的眼。如今月国落入他的手里,虽然不是良善之人,但好歹这新帝没有对公主痛下杀手。”
华丽的塌上,新帝玄陌慵懒横卧,漫不经心的眸光流连在眼前的妙美人身上,后者正细致地为他剥着葡萄,一粒粒送至他的唇边。他随手拿起旁边的酒杯,意欲轻酌,未料妙美人忽而贴近,朱唇微启,轻轻咬住杯沿,仰首饮下酒液,姿态撩人。玄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修长的手指顺势抚上了她的脸颊,一抹不经意的欲望在眼底闪烁。
感受到妙美人的主动,玄陌喉间一紧,视线不由自主地滑向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那腰肢在他的想象中似乎只需轻轻一握便会折断,脆弱又诱人。妙美人似有所感,发出两声娇嗔的哼唧,更添几分风情万种。
“君上,我好热……”妙美人低语呢喃,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渴求。她的举止大胆,全然不顾世俗眼光,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弱与诱惑,恰似一件精美而易碎的瓷器,引人怜爱又渴望触碰。
四周静谧,只余二人呼吸交错间的微妙。
三日光阴转瞬即逝,礼部急报传来,言及月国新帝玄陌的生母陈夫人在楚国遭逢剧变,已被打入冷宫。
这一消息,源自两国关系的僵持——玄陌登基后拒绝向楚国称臣,引发楚君震怒,无处发泄之下,只好拿玄陌的生母撒气!
夜幕低垂,玄陌踏入宫门,径直走向书房,身形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他一屁股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双眼紧闭,他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波澜。
大太监见主子如此,轻手轻脚地靠近,压低了嗓子问道:“君上,是否要指令潜伏在楚国的暗卫,提前采取行动?”话语中满是谨慎。
新帝玄陌猛然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大太监,不悦地斥责:“楚君已有所警觉,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你可懂?”言语中透露出对时局的无奈与愤怒。
莫离,玄陌的贴身侍卫,立于一旁,沉默不语,心中却明镜似的。他知晓,近日楚国使臣再次来访,提出的条件愈发苛刻,甚至触及底线。陈夫人,这个对玄陌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母亲,自幼便因他被送往月国为人质而分离,直到他以月国新帝的身份重返楚国,母子相见的次数也不过寥寥两次。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与悲哀,书房内三人各怀心思,却无人再言语,只听得窗外风声。
不管怎样,新帝玄陌也不想让生母陈夫人成为楚国与月国的牺牲品。
暗卫莫离轻声安慰道:“皇上,楚君狡猾……
新帝玄陌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次,他的要求已经越来越过分,竟然要我割让月国西部的一片土地。楚君那个老不死的。”
暗卫莫离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君上,您生母陈夫人还在楚国,他们迟早也会拿她来威胁您。”
新帝玄陌皱了皱眉,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表。他明白莫离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但他真的不愿意让自己的生母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不久后,楚国使臣来到接待宴会,与月国朝臣展开一场激烈的争论。
楚国使臣傲慢地说:“新帝,这次我们的要求你们月国会答应的。”
玄陌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楚国如今用的手段是越来越不入人眼了”
楚国使臣嘲讽地说:“别以为你们月国就可以与我们抗衡,父与子终归是老子跟儿子。”
玄陌握紧了拳头,愤怒地说:“我与那老东西早已恩断义绝,月国也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弱小的国家,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些大臣里是否还有楚君的人。
楚国使臣脸色一变:看来楚君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个野心勃勃的庶子送来月国……
玄陌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他知道,此时不能轻易冲动。
在经过几天的思考和权衡之后,玄陌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
他知道,此时只有让步,才能保护自己的生母。
书房内玄陌提笔写信件给陈夫人。
信中写道:“母亲,请您放心,保重身体,我会尽快去接您过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玄陌继续与楚国使臣周旋,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书信后不过3日,一封加急密信悄然置于玄陌案头,字迹潦草间透着急迫——楚宫深处,陈夫人所居宫殿突遭祝融之灾,幸得潜伏暗卫拼死相救,虽性命无忧,然容貌受损,需静养许久。
新帝玄陌阅毕,面色骤变,眸中怒火与痛惜交织,心中明晰此乃楚君警告,意图借母施压,彰显其不可一世之威。
「传令下去,即刻将楚国使者驱逐出境,」玄陌坐在御座之上,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孤修书一封,先安抚我的生母陈夫人,让她静待佳音。」
数日之后,大军整装待发,新帝玄陌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立于队前,决心亲赴楚境,迎母归国。
「莫离,」他对身旁的莫离轻声吩咐,「此行务必确保万无一失,我要亲自带母亲安全回来。」
暗卫莫离一抱拳,坚定回应:「属下誓死追随君上,护您与陈夫人周全。」
一行人马浩荡北上,沿途山河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