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子便把这事一五一十地对三人详细说了,并叫银铃子领着玄真子,玄妙子一同前去汴京驱赶妖魔,解救一位身穿锦袍,正被妖魔作弄的真命天子。
银铃子说:“师父羽化之前不是说过,叫我们:莫理尘世事,潜心苦修行。吗?为何如今师姐又管起这闲事来了?”
金铃子笑道:“这不是闲事,更不是尘世事,这是上天的事呢。妹子有所不知,师父嘱附我们来此处修行,为的就是要我们策扶这位真命天子,协助他平定天下。刚才元始天尊发来了黄符敇令,要我们立即去办呢。”
玄真子,玄妙子也都犹豫地说:“咱们的功夫尚浅,道行不深,日常只是坐禅修炼,从未会过什么妖魔鬼怪的。如今一下子就叫咱们上阵,只恐斗不过那些妖魔。”
金铃子又笑道:“妹子们莫慌,你们斗不过的妖魔我是不会叫你去的。为姐我已算出,这一群毛妖小怪,没有什么大本事的。只是两个领头的妖道,倒是有点邪术。你们拿这几件师传法宝前去,保管马到功成。”
说罢,取过一柄青松剑,交与银铃子。又取过一把小小檀弓,一束桃木箭,交与玄真子。一个锦囊,交与玄妙子。又把如何使用的方法,细细告知。
银铃子听了,想了半晌,说:“如果咱们赶他不动,那还是要回来找你。”
金铃子笑道:“妹妹你大胆往前走。为姐我算定了,这事你们笃定是办得了的,还正好去试试你们的本事呢。要真办不好,我还会叫你们去么?”
银铃子听了,觉得不好再推辞。便壮着胆,鼓起勇气,领着玄真子,玄妙子,借着一阵清风,驾云而去。
转眼之间,来到汴梁上空,只见前面云端之上,隐隐透出一股妖氛,地下传来阵阵人声喧哗,心想,大概也就是这里了。于是便缓住了风势,细细看去,果然看见两个老妖领着一群小妖,鬼哭狼嚎般地嘻嘻哈哈,牵着一匹泥马,在那里狂奔乱跑,泥马上坐着一位隐隐金光罩体的锦衣公子,正惊得手足无措……心想:看来定必就是这群妖魔了。看着它们们那肆无忌惮的嚣态,禁不住怒从心里起,火在胆中生,即便按下云头,落到地面,银铃子抽出青松宝剑,便向那个在后面指挥的老妖劈去。
那老妖是个胡杨怪,正领着一群小妖戏弄他们三人,洋洋得意,忘乎所以。忽觉身后剑风骤起,回头一看,原来来了三个道姑,前面那个正挥剑劈来。忙侧身闪过,舞起手中的胡杨木拐架住,斗了起来。斗过三几个回合,胡杨怪却渐渐佔不上便宜,大叫:“师兄!快上来,这妖女不好对付呢!”他这一喊不打紧,那边的小妖却先自慌乱了。
另一个老妖是刺槐精,回头看见一个道姑缠着胡杨怪相斗,不禁气往上冲,喝道:“小的们,莫慌!过几个过来,替爷爷先拿下这三个妖女。”
那些小妖们听刺槐精发了话,胆也壮了,过来了十多个,哄的一下围了上去,把她们三人裹在当中。
银铃子正斗间,听得那老妖说自己妖女,气的杏眼圆瞪,柳眉倒竖,大喝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妖孽,死到临头还不知,竟敢说姑奶奶妖女?”说罢,念动三清咒,一连几剑,把胡杨怪的胡杨木拐劈去一半。
刺槐精见胡杨怪敌不过银铃子,忙扬起刺槐戟,也冲了过来,接住银铃子厮杀起来。哪银铃子原来斗着胡杨怪得了上风,正在得意。见又来了一个,也没把它放在眼里,连连的一连几剑,把胡杨怪逼得后退了七八步,腾身又向刺槐精杀去。一位女仙,两个老妖,走马灯般的斗了起来,可可的打了个不分高下。
后面的玄真子,玄妙子见两个精怪和师姐斗得难分难解,先是呆了一阵,待回过神来后,忙不迭的抽出佩剑,也杀了过来。那群小妖见了,也围了上来,斗做一团。
玄真子是个灵巧姑娘,见妖魔鬼怪倚仗人多势大,不敢怠慢,想起临行之时师姐交给的法宝,便腾身跳出圈外,从背后取出弓箭,左手把稳小檀弓,右手搭定桃木箭,嗖!嗖!嗖!的一连几箭,射倒了几个小妖。回身一箭向刺槐精射去,那刺槐精正与银铃子斗着,没防着这边来了冷箭,可可的被射中了左眼,疼的一声怪叫,掩着眼睛连连后退。
玄妙子那边厢见她使了法宝,也忙打开锦囊,掏过一把霹雳砂,向小妖撒去,打得那些小妖鬼哭狼嚎。
银铃子见了,随即念动五雷真言,举剑指向群妖,喝一声“疾”!只见一道金光从剑尖迸出,射向群妖。那些老怪小妖,被杀的潰不成军,魂飞魄散,便都抛缰弃绳,丢下泥马,逃之夭夭,落荒而逃了。
小妖逃了,泥马也停下来,不再跑了。赵公子这才回过惊魂,忙跳下马,拉了两位兄弟,急急忙忙的逃回家去。他们都是肉眼凡胎,刚才作弄他们的那些妖魔,他们是看不见的。但是三位女冠和妖魔相斗,他们也只是看见她们叱咤呼喝,挥剑劈刺,至于哪些妖魔鬼怪的模样,他们始终没看见。而且他们正跟着哪泥马跑呢,谁也没回头往后看。因此,后面出了什么事,一点也不知道。
银铃子三人经过一番战斗,打败这群妖魔鬼怪,替一位真命天子解了危难,大功告成,也喜孜孜的驾起清风,回王屋山向师姐交差去了。
而这皇城之内乱了半天,虽然一时停了下来,不再闹了,但却仍是人心惶惶,议论纷纷,闹得满城风雨,安静不下来。
次日早朝,朝中例行廷议……
各位读者也许觉得奇怪,你写书的既然说到“早朝”,为什么不说皇帝登殿理政,却说是“朝中例行廷议”呢?原来这阵子老皇帝刚刚死了,新皇帝去了邺都接位登基还没回来。为什么搞得那么复杂?这就得先向读者交待清楚的了……
你道这位当今皇上是谁?这时是五代的第三代王朝,时间是后晋天福七年,皇帝姓石名重贵。他的伯父石敬瑭是后晋开国第一代皇帝。原来统领三军在邺都征讨安重荣,安重进兄弟。留下石重贵在汴京署理朝政。不料正指挥着打仗的时候,石敬瑭突患急病。便下诏急召石重贵前来邺都主持军务。病危时更委托石重贵和宰相冯道为顾命大臣,嘱托他们扶立他那个只有七八岁大的亲生儿子石重睿继位。
那石重贵本是石敬瑭的侄子,年己二十三岁,受封爵为齐王,极得石敬瑭宠信,这小子眼睛早就盯着伯父那个龙位。见石敬瑭病得不轻,那里舍得把这皇帝让给石重睿。于是便与禁卫军统领景延广计议一番,并许诺:若能扶立自己当皇帝,定委他以宰相之职。
那景延广见石敬瑭病危,正想着他一但死了,凭自己主管着禁卫军之权,另立新皇帝,以便揽权专政。如今石重贵找上门来,正是求之不得,便一口答应了下来,两人密密商议一番,做好了准备。
那冯道是个文官,手上没有兵权,说话算不得数。石重贵没把他放在眼里。那冯道见此情形,心知有变,也不敢哼声。
那一日石敬瑭刚刚咽气,随驾在邺都的百官急忙在朝廷集合,等候立新皇帝的消息。只见石重贵,冯道两位顾命大臣来到朝堂之上,宰相冯道取出皇帝遗诏正要宣读。那景延广劈手夺过冯道手中的遗诏,也不等冯道开口,便攘臂高呼:“皇上病危之时,口喻本官:皇上一旦宾天,乱世不宜立幼主。着令齐王重贵立即继承大位。”
说罢,领着几员将领,就在殿上策扶石重贵换上龙袍,登上了皇位。
那冯道本是个泥菩萨,凡事不敢乱开口的。如今见殿上刀枪林立,都是景延广的部下,明知景延广说的不是遗诏中的话,也都不敢哼声了。其他的文武官员不知就里,也都一齐下拜,山呼万岁,拥立了石重贵当新皇帝。那景延广外握军权,内掌朝政,便成了一品当朝了。
邺都是个战时首都,是石敬瑭在这里指挥打仗临时设立的,汴京才是正当的京城。石敬瑭领兵去邺都时,委任石重贵为汴京留守,掌管朝政,枢密副使,侍中桑维翰相辅。日前急召石重贵去邺都,这汴京的事务就由桑维翰临时掌管了。
这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