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琳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守信用——”
该来的总会来,不管情势如何演变,命运的轮盘不忘摆众人一道,叫人无从反应地措手不及,硬是接下上天的戏弄。
想要的饮恨咬牙得不到,无意的插柳成荫反开了一树的花,说来巧合却带着一丝不寻常,到底是谁打翻人间谱,引得一阵错纵复杂。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指责我,是谁活得不耐烦,想要我动手剥下一层皮?”
身子一瑟的沙秋柔顿时少了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眼中明显的惧意让她微颤了一下,原先的高傲像是泄了气,好像一只突然掉光毛的七彩羽雀不见光彩。
她是怕沙家的当家主事沙琳娜,若是有爹娘在场她才敢大声说话,一旦两人面对面时,胆大包天的气焰立即萎缩,不仔细瞧还看不见她原来有颗胆在。
“怎么不说话了,好歹你是沙老头的女儿,该有的气势哪去了?”还是不长进,尽会挑着灯照自己的丑态。
“我……呃,你……你不是去找大小蠢蛋……沙婉儿和沙放歌……”她没事出现在这里干什么,根本是坏她好事。
“他们在洛阳呀!不然你以为我闲得发慌没事走这一趟。”沙琳娜的表情有些不屑,不是很高兴遇见姓沙的。
“找到人了吗?岛上不可一日无主,事情一办完就赶紧回去。”她找回一丝声音,急切地催赶。
沙秋柔对她是又畏又恨,畏她的残忍,恨她的卓越,轻而易举地得到清风岛的一切,包括男人的服从和爹的偏心。
打小她就活在沙琳娜的阴影下,无论怎么努力都争不过她的烈焰之辉,屈服在小小角落看她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说穿了她是在嫉妒,嫉妒无法拥有唾手可得的财富和权力,眼睁睁地看着旁人在她面前瓜分,而她仅能得到别人挑剩的次级品,理不直气不壮地像个没用的寄生虫受人歧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只要有烈火在,其他沙家人都是微弱的星光,存在与否并不重要,死了也不会有人会记得曾有这一号人物,死去的那些沙家儿女就是这样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中。
可她不想被遗忘,渴望所有人都记住她,所以她非成为东方无我的妻子不可。
借由他,人人都得对她卑躬屈膝,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夫人,权和利一把抓,看谁还敢说她是没用的沙家废物,只会像乞丐一样的伸手。
“回不回去是我的事,几时轮到你开口。”敢赶我,也不想你是什么身份。
向来轻狂的沙琳娜压根不把手足之情放在眼里,何况她俩本来就不亲,若不是因为同父异母的关系,她早已一脚踢开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怕有人乘机夺位?”沙秋柔呐呐说,眼中闪着阴狠的冷光。
“谁敢?”
一句话堵住她的怨恨,清风岛的海盗的确没有一个人敢挑战烈火,一是因为她的领导能力无人能及,每回一出海总是在最小的伤害中获利最丰,二是她的弯刀使得出神入化,全船的海盗齐上也敌不过她高超的武艺,只有败阵的份。
既然有英明、果决的领袖,又有利可图,安于现状的海盗们不曾起反叛之心,用抢来的财富大吃大喝、玩女人,日子过得痛快极了,谁会想去取而代之,即使有,恐怕其他海盗都会不服。
“你是哪来的贱妇别挡路,东方无我是我的。”嚣张跋扈的李珞仰起下颚鄙睨。
始终站在沙琳娜身后的东方无我由背后托着她,指头一使劲警告她休想打歪念头。
她为何要站在这里让人颐指气使。“包回去呀!残羹剩菜我嫌馊。”
啊!他居然掐她,这笔帐先行记下。
“你在说什么?你晓不晓得我是谁?”紫色的眼眸?她是人是妖?心中一骇的李珞不敢直视她的眼,怕被摄魂夺魄。
“是谁重要吗?你要的是东方无我又不是没没无闻的我,放心好了,我不会和你抢他。”因为没必要。
腰际一紧,他下着不快的警告。
“琳儿娘子,我的身、我的心都已属于你,我们俩从今生到来世都纠缠不清了。”他在心里埋怨她的不合作。
若不谨慎地盯着她,不消半刻就被她卖了。
“琳儿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