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霍小五抬起眼皮,“我猜测那手脚就是顾大哥动的。”
赶巧经过了一段颠簸的地带,马车开始晃悠起来,不时还要调皮的跳上两下,把人颠的屁股离开了坐垫。好在车厢里铺着舒适的绒毯和软垫,我又穿着顾笑之给我的那件又厚又软的雪貂裘,也不至于撞的难受。
“小五儿,左久那辆车子里也铺了东西吧?”我问。
“铺了,铺了,你就放心吧!”霍小五说着也开始注意我身上的雪貂裘,“我说大姐,你本来不是说这件貂裘不到天儿特冷的时候就不拿出来穿吗?怎么这会儿到了马车里你又掏出来换上了?不嫌热啊?”
我白了他一眼,“我累了,眯一会儿吧!”
“逃避回答?”霍小五低喃了下,随即灵光的脑子就想出了答案,“哦!是顾大哥给你的!”
我在车厢里选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稳,闭上眼不理他。。。
霍小五讨了个没趣,便也窝在了角落方便休息。
沉寂了好一会儿,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说:“啧,我怎么想起了那次顾大哥给你出馊主意让我娶你?弄得我有点儿浑身不自在嘿……”
“不自在你去睡左久啊!”过了颠簸的路段儿,马车又平稳了起来,身下的毯子松软还带着淡淡的熏香味,躺得我昏昏欲睡。
“你可真是我亲姐姐……”霍小五嘟囔了一句,立刻就用轻微的鼾声代替了说话。
睡得也够快的。
我闭着眼,想着顾笑之放我走之前信誓旦旦的约定双方一联络好他就会去垣前城找我,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与缠绕。
当天夜里,我们直接睡在了马车上。
第二天出发之前,左久从后面的马车里走了下来,捏着一只信鸽找到了我们。
我和霍小五正在啃干粮,听到左久的话后俱是一愣,不约而同的把嘴里的饼子喷出去了两块。
“太后死了?!”
“恩,就在昨天夜里。”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霍小五,他也匪夷所思的看着我。我们俩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相继把嘴里剩下的东西都咽了下去,猛灌了两口水。
“死因当时就查了出来,是身体过于虚弱导致的气血阻塞,窒息而死。”左久读完之后将纸条揣进了怀里。
我忙问:“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什么也没说,给我飞鸽传书的是亓恒。”
我放下饼子垂下头,“他一定很伤心。”
“这是自然的。”霍小五拍打着我的肩膀,“人在做,天在看,敢问苍天饶过谁啊。”
“那我们……”我抬起头询问的看向左久。
左久看了眼手中的鸽子,“继续赶路吧。”
“好。”霍小五替我答了,吆喝着马夫准备赶路。
待左久回到了后面的马车后,霍小五立刻把我拉回了车厢里,凑近耳语:“那老妖婆终于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心里并没觉得这事有多值得令人高兴,也没生出多少解恨的快意,反而平淡的出奇,并且带了一点惆怅。我伸出两指戳了霍小五的额头一下,警告他别乱说,然后窝在角落静静感受着马车在小路上偶尔碰撞出的颠簸。
太后死了啊……就这么死了?
这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分不清该喜该忧,想着小胖子此时肯定难过的要死,孤寂凄凉,我的心里就像是被压着大石头,很难喘息。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