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季竟棠,微微张嘴,低声颤着音想要解释:“我我我……”
他爸是一个军人,最是看不起懦弱无能的人,他不想让他爸将他归为软弱的人。
季学渊越想解释,却越不知该如何解释——毕竟他真的懦弱过,放弃过!
这一刻他把头埋得更低了,不敢去看他爸失望的眼神,只能等待着他爸的暴怒。
他闭上了眼睛,像是个等待审判结果的犯人,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他好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季竟棠是第一次看到季学渊手腕处的伤口,在他从农场回来后,他忙得头大脚后跟,团团转着,就连见季学渊的次数也不超过五次,而每次他们父子俩才交谈几分钟就不欢而散了,他还真没看到季学渊的手腕上竟有这么多道的伤口。
这伤口明显是自残所致!
这孩子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想着自残?
季竟棠只要想到在那几年里,他的儿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拿着尖利的器具割着手腕想要赴死,他的心像是被人攥在手心处用力地揉捏着,他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
“疼吗?”季竟棠轻轻地抓着季学渊的手,鼻头泛酸,眼眶里覆上了一层雾气。
季学渊被季竟棠轻柔的动作和哽咽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季竟棠。
他爸竟然流眼泪了!
这是他最惊讶的发l°+现!
在他心里,他爸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大英雄,就连他爸以前身受重伤住,在医院里被包成了木乃伊也不见他爸流泪,可现在他爸竟然在看到他伤口的时候流泪了!
季学渊一时手足无措,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他的喉咙似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顾爱国伸长了脑袋往季学渊的手腕处看去,抿着嘴替季学渊回答:“当然会痛了,表弟又不是钢铁做的,这么多伤估计得流不少血!”
季竟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握着季学渊手腕的手微微发颤。
谷麦芽连忙把顾爱国拉到一旁,尴尬地说道:“表弟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说完这话才意识到不妥,立即闭嘴站到了顾爱国身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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