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仿佛只要轻轻一闭眼,这个世界就要将他埋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
秋铭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所有接纳过了福泽,熬过的苦痛,都如晨钟暮鼓那般不留下痕迹,从眼前一一划过。
这一刻,他瘦弱的身躯再也扛不住来自心中的疲倦,颤抖地双手将慢慢地抚到断腿之处,扬天长啸一声,仿佛再也没有留恋地轻轻的躺向了大地。(平南文学网)
他从四岁开始,父亲已经已然离开病故离世,孤苦伶仃的他从小懂事异常,之后便与母亲相依为命。
但天有不测风云,仿佛仍然不愿放过这秋家这颗独苗。
在父亲去世一年后,其母亲又身染重疾,家中一贫如洗,无钱医治,碎造成了其母瘫痪,需终身卧倒在床。
从那时起,家中一身重担就落在了年仅七岁的秋铭身上。
这样的生活,虽平淡,也满足。
只是好景不长,唯一的亲人再次的受难,却重新打破了他安好的岁月,机缘巧合之下,直到他跨入了这个世界。
他身上虽有血海深仇,但却活的逍遥自在。他虽身如枯材,但却还算矫健。父母赐予地这身躯壳,他异常珍惜。但此时断了双腿他,仰卧在地,深深的感到了来自大地的冰寒之意,如利锥般直穿心肠。
他不管不顾,再次吸收了一口浑浊的空气,眼皮猛然一闭,沉沉地睡去。
····
正在这时,大阵内其他人眼见血雕已秋铭击倒,随之‘咔嚓’一声,巨身血雕也如朽木断裂般倒向地面,再想起身时,却又再一次栽倒。
大阵外,墨焚众人从血雕迅猛攻击带走众人生命,再由于大阵灵力枯竭,倒地不起,这些幕,都清晰地看在眼里。
随后,墨焚轻咳一声,不经意间望向了吴姓儒生,刚想开口,便见儒生微微一点头,在其他众元婴修士的注目下,单手一撮,几颗极品灵石便霍然出现再了手中。
此时看来,阵内如今也只有七名修士都苟延残喘般的保住着性命。
吴姓儒生手上握着灵石,慢腾腾的挪动着,也不着急,轻声一笑道‘‘墨家主,如此大阵内只剩了七名修士,就算不入阵中加入灵石,直接将大阵破灭,相信一样能够将攀月葬打开一缺口。而如此之下,不但少了几番手脚,更可以在短时间内进入葬内。只要土遁兄在地下接应我等,众人都可尽数进入秘藏,这样一来,就算秘葬内再有意外发生,我等这么多同道共同进退,取宝的可能性不更是大大增添了几倍?’’
吴姓儒生刚一说完,那对一直守在阵外的结丹双修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将手中法器一收,淡淡的点着头,表示赞同。
但也就在这时,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上阵上空的独眼男子却又走出一步,嘿嘿一笑道‘‘吴兄此话虽说有道理,但两仪破虚真可不是说破灭就能轻易破灭了,姜某可是打量了大阵多时,虽说此阵缩小了数倍不止,但以如今固若金汤的状况,就算故意引爆破灭,也定然达不到最大的威力。再说,白老夫妇二人还在守着阵眼,而此间除了吴兄你外,我等可都是各自完成了之前的任务。’’
这些修士先前只知此人是来自蓬莱魔岛的修士,除了墨焚外,其他人更是到此刻才知道此人姓姜。
此时这人一脸的毫不客气,似笑非笑地说完后,不禁又打量了吴姓儒生几眼,才一声轻哼的别过身去。
其余众修士见此,也都鸦雀无声,没人会自讨没趣的去得罪一名元婴修士,更别说这人的靠山是蓬莱魔岛。
而此刻双眼精光咋现的佘姓老殴,脸色闪过一丝不解之色,瞄了一眼墨焚,又如先前般,一副老态龙钟的垂下了头。
吴姓儒生眼见此景,面上虽有怒色,但也不敢启齿。随后,其哈哈一笑道‘‘既然姜道友这般言语,在下也不好轻易推辞。墨兄,你稍等片刻,在下马上归来。’’
此后,吴姓儒生说完,又对着土面男子一拱手,随即不再回头,身影一闪,便往大阵内飘去。
儒生刚走,墨焚原本眯缝的双眼,猛地睁亮起来,其赶忙一回身,不慌不忙地道‘‘土兄,如今你到地下去等候众人,只要接到我等传音,便按照指示前来接应。如今万事已成,而等吴兄出来后,我等便要行动了。’’
墨焚说完后,土面男子恭敬一应允,当即双手一颤,嘴角一阵轻微咒语念动,其头顶一团异芒生出,几个呼吸间,便光芒大盛,土黄男子双眼一凝后,头颅猛地一栽地,便在众人微微惊讶中土遁而去。
而土面男子刚一走,墨焚手中便蓦然出现了一张传音符,随即其嘴角一阵恭敬地谈论一阵后,才又往剩下那对结丹夫妇望了一眼,继续道‘‘如今大阵内也没有生出意外,你夫妇二人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