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谙此理,故而对警告充耳不闻,依旧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坚韧,重复道:“我依旧坚持,需要我的同伴,一个名叫约翰·华生的死囚。
如若你们真担忧南丁格尔女士的安全,那么最好尽快释放他。此刻每一刻皆为珍宝,拖延过久,代价你承担不起。”这话犹如炽热的火焰,让娜塔莎愤怒不已,甚至觉得对方已近疯狂,她暗忖,这家伙在血狱中待得太久,或许心智已被扭曲。
然而,正如对方所言,时间刻不容缓。她决定不再与这家伙纠缠,果断下令:“把这个家伙绑上马车!”
话音未落,一声急促的呼喊响起:
“请等一下!”
娜塔莎扭头望去,见狱长气喘吁吁地奔来,肥胖的身体随着步伐摇晃,一边抹汗一边走近,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娜塔莎小姐,其实我觉得您该再去请示上级,万一,那个叫约翰·华生的犯人也被赦免了呢。”
“什么?!”娜塔莎一愣,不解狱长之意。
如果说,这个名叫夏洛克的家伙能获赦,是因南丁格尔女士身份非凡,那为何华生这个死囚也能获此恩赐,只因为他是个助手吗?
娜塔莎紧锁眉头,她年纪轻轻便踏入审判庭,洞察力不容小觑。她敏锐地察觉到狱长言语间的微妙,作为血狱的最高主宰,他的地位应在娜塔莎之上,却奇怪地用敬语称呼,言语间似乎带着恳求。
怎么回事?仿佛他在紧张地暗示,应按死囚所说去做。
再想起他方才疾步赶来的情景,娜塔莎心中疑窦丛生。她看了看夏洛克,又看向狱长,压低声音,提出了她一直关心的问题:“请问,这家伙究竟犯了何罪?”
狱长圆润的脸庞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巧妙地避开了问题:“赶紧联系你的司,情况紧急,耽误不得。”
说罢,一个狱卒竟上前,扯着电话线将电话送到娜塔莎面前。
她盯着电话,不可思议地意识到,难道狱长对这位死囚心存忌惮?
带着更深的震撼与疑惑,娜塔莎拨通了审判庭第三司内部专线,向接线员复述了情况。
出乎意料,接线员直接将线路转接到新任最高审判官斯坦利·霍普金斯的办公室。听完六星犯的要求,这位新长官没有丝毫迟疑,仅说了一声稍候,便挂断电话。片刻后,他回拨,严肃地说:“将电话交给血狱的狱长。”
娜塔莎被司的指令弄得一头雾水。将电话递给狱长后,她震惊地听见了无法理解的对话:
“哦,是我。”
“哈哈,好,既然手续齐全,当然全力配合。”
“其实早有准备,现在即刻放人。”
“不必着急,后续手续可以慢慢补办。”
“当然不会给您添麻烦。”
狱长似乎松了口气,挂断电话,随即转向夏洛克,满脸肥肉堆砌出笑容:“福尔摩斯先生,您助手的赦免令已下达,请稍等,我们立刻放人。”
“多谢了。”夏洛克礼貌回应狱长,表面工作还需做好,两人又客套几句,狱长便带着狱卒们离开。
只剩下满脑轰鸣、尚未从震惊中恢复的娜塔莎。她无法理解,为何仅凭此人一句话,另一位死囚就能获得赦免,即便是教皇大人亲临,恐怕也无法做到。
她喘了口气,平复气息,心中的疑惑再度翻涌,她盯着对方,忍不住追问:“你究竟是因何入狱血牢?”
“杀人犯。”男子平静答道。
“杀了谁?”
“”夏洛克微微抬眼,笑了,“只是一个刚退休的普通老头罢了。”
娜塔莎当然不信他仅因杀了一个平民老人就被送入血狱,但他不说,狱长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问题,她终于明白,或许不该再问下去。
此时,
“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