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时空中,岁月无法侵蚀的嗓音如晨钟暮鼓,震颤着夏洛克的耳膜,尽管他与那嘶吼之地相隔颇远,仍不禁微侧头,仿佛要避开那些幻象中的狂风飞沫。
随着怒喝声回荡,那位身经百战的老兵大步流星,直扑向夏洛克,刹那间,米尔萨普少尉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冷汗,犹如冰晶般凝结。
"报告。。。这位是。。。"他欲为夏洛克辩解,这需要无畏的胆识,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还对夏洛克怀有深深的敌意。
然而,不待他说完,老兵猛然伸出臂膀,威猛如熊,直指米尔萨普的鼻尖:"闭嘴!无论来自何方战场,此刻你领兵在前,手下犯上,先处置这小子,随后再说你!"
他怒目圆睁,酒气冲天,于冰雪之间蒸腾:"士兵,报上名号!"
夏洛克微侧头,半眯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困惑。
"没听见我的话吗?!"
"听见了。"
"为何不应答?!"
"因为我并非军中之士。"
"???"
简短的对话令老者一时语塞,万般思绪如沸水般翻涌,却无法倾吐,酒意瞬间清醒:"不是。。。士兵?"
"在下夏洛克·福尔摩斯,伦敦下城区一介私家侦探罢了。"他轻描淡写,适时补充道:"虽然侦探之职不尽责,但帝国法规略有了解。
备战期间,执行军务,或公民调配权明确时,军方可要求公民协助。不知尊驾当前执行何种要务,可否出示《临时调配公民协助权》文件,以供守法之民配合。"
老者瞪大的眼睛越发怒火中烧,却无法回应。他在前线度过三十载,从二十岁的青涩新兵到如今五十岁的硬汉,从未离开战场,也不曾与军外人士交涉。如今,平民的出现让他如同面对异域生物,倍感尴尬。
军队之中,职务高低决定生死,可一个校级军官在街头对着咖啡厅侍者咆哮,只会被视为笑柄。短暂的荒唐对峙后,尤利西斯少将拄着长枪,缓步走近,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转而阴沉着脸看向夏洛克:"我不管你何许人也,既非军人,自有人带你至接待处。此事你不必过问。"
说完,他收回目光,对笔直站立的米尔萨普低声道:"是你带来的,无论他是医疗慰问团还是前线记者,将非军方人士带入营地,须按接待流程。幸而事小,你和你的部下在晚餐前绕营区跑三圈,归队吧。"
言毕,老中将转身,准备返回营房。在他看来,这并非值得关注之事。若非战友醉酒喧哗,也不会发生此尴尬。让他们跑几圈,便能就此化解。
米尔萨普少尉立即敬礼。虽免于追责,但晚餐前跑三圈在前线基地可不是轻松的事。慢了,可能错过餐点,军营不会为他们单独准备。只是路过,却遭醉酒长官羞辱,又受罚,内心难免憋屈。四十多名战士也心有不满,凭什么受辱的是他们,受罚的也是他们。
然而无人敢多言。
正当"遵命"二字即将脱口——
"他们犯了何错?"夏洛克的声音轻描淡写,却带着明显的质问。
夏洛克有种特殊的魅力,总能在最不合适的时候,说出最让人恼火的话。
"明日我将与他们共赴任务,难道此刻不能同在,非要去走接待流程?他们讨论计划时,我听不到怎么办?再者,让众人跑圈,耗费体力,明日如何完成任务?
没错,军衔你最高,但也不能如此欺凌我们这些老实人!
或是,你害怕明日败北?"
不见不散
言语有时胜过拳头,"害怕败北"一词,足以让老将驻足。
明日任务简单明了,尤利西斯少将的整编突击营将与临时集结的野生恶魔控制兵一较高下,比试谁杀敌更快。
这支历经数十年战场厮杀的不死兵团,会害怕失败吗?
他们当然不怕,无人认为他们会输。但夏洛克这个从未踏足前线的平民提出质疑,分量十足,犹如稚嫩少女质疑道:"叔叔,你是不是从没谈过恋爱?"
顿时!
尤利西斯少将尚能保持镇定,毕竟是强者的领导者。而旁边的老兵则不同,瞬间停住脚步!
他转身的瞬间,酒意化作怒火与杀意,蒸腾而出,严寒下升腾起大片白雾。布满血丝的眼直勾勾瞪着夏洛克,关节咔嚓作响,似欲下一刻就将夏洛克的骨肉捏碎。
同样震惊的还有站在夏洛克身边的人,谁能想到他会如此发言?作为平民,因不适应军中规矩而逞口舌之快,尚可理解。但现在,他公然挑衅。
老兵的脾气火爆,此刻怒火中烧,身为军人不能轻易对平民出手,唯有肌肉紧绷,怒视夏洛克,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