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羽不能动,任他伏在身上。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种孤单,极需要人怜爱。这么有钱的人家,也会有不开心吗?
林旭东打开点儿缝隙,看到林玉颜一个大男人,像孩子般撒娇,恨恨地在心里骂:恋母狂。千羽,你怎么能这样随便就让男人趴在怀里?难道爱了十年的千羽,就只是这样一个肤浅的女人?他努力回想,怎么也不愿相信,千羽拒绝他,就是为了这个林公子。大哥那混蛋,他真该死。
清脆的合铉铃声打破温馨,林玉颜皱着眉头坐起来,说了几句过后。依依不舍的笑了笑,跟千羽说了声抱歉走出房间。
林旭东从柜子里钻出来,吓姚千羽一跳,忙问他怎么会在这里。林旭东的红了眼眶吼叫:“我要是不在,怎么看得到,原来你对别的男人那么好。”
“旭东你误会了......你...”姚千羽的脑子轰地热了,她不想让旭东伤心。这个从十几岁就喜欢自已的,可爱可亲的小叔子:“旭东...旭东...你听我...”林旭东见她泪滴楚楚,没有像以往一样安慰。他的心疼死了,被他最爱的女人戳了个稀巴烂:“就因为他有钱吗?你他妈挺贱的。”说完他拳头打在床上。
姚千羽楞坐着,随击晃动。
林旭东没理正在找他的温晴,点了火的箭一样怒冲冲地离开了别墅。温晴更是不知道,他上个厕所能上成这样。叫他也不理,跑回房拿了大衣,跟在他后面。
姚千羽心里像被铁块压着。本来小睡了一会的蓄养的精神,一下垮塌。你—真……贱,这三个字无形放大。漫无目的地升向空中,又慢慢砸下来。她合好被旭东打开的衣柜门,心一酸,滑下泪。这么多年来,旭东什么都听她的。即使让他离开,他也不理自已心中的不舍,尊从她的意愿。无怨无悔地付出和爱护她。可是她做了什么,不但从没感谢报答过,还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亲近。
姚千羽出了房间,顺着扶梯往下走。病秧秧的样子,更是显得柳腰纤纤,形容楚楚。
林炜东站在楼下看着前妻,真想上前抱住,给她点点温暧。可看她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带着几分妩媚。又让他心生怒火,猜疑着她刚才干了什么好事。一矛一盾,时而指向前妻,时而指向自已。
姚千羽根本不知道用着什么样的眼神在看前夫,更加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旭东,如果林玉颜知道这一切,会怎样看待她。 那十几米长的吊灯闪约幻影,时而烟长,时而敏锐,旋转起始,带动整屋,转啊转啊...乱啊乱啊...她终于眼前一黑,远离了烦恼。
第二十六章 谁在抢我的女人
林炜东正要去扶眼看就倒下的前妻。林玉颜却抢先一步,冲上前去抱起来,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千羽...千羽...千羽...”眼中关心,声之急切,任谁都能看出其中奥妙。
林炜东傻楞了好一会儿。在半空的手,即没伸出去,也没缩回来。脑子一片空白,连酸味儿也消失得干干净净。等他反应过来,林玉颜已经叫了司机备车,慌忙往医院赶。
千羽,你真的不属于我了。林炜*然觉得有些眩晕,是酒精在作怪吗?
“那女的是挺有味道,不过...嘿嘿...碰不得哟!”方干怪里怪气的隐语,让林炜东的心静静发凉。见他不说话,方干忙着招呼其它客人。主人都不在了,奉承也找不着主儿,所以胡乱闹腾了一阵,就散了。
林炜东刚到宁馨路半腰,就看到温晴拉着林旭东的手。两人在雪中行走的样子,挺像韩剧里那什么《冬季恋歌》的镜头。
“你们俩儿挺诗意的。”林炜东笑道。
“你伤好啦?”明明知道其中缘故,温晴故意挖苦。
“多亏你打的针见效快,看看,活蹦乱跳的。”林炜东望着正在飘落的雪,笑着心里却很难受。
“千羽呢。”林旭东看林炜东那样儿,就想揍他,可是他额头上的胶布有意劝阻。
“她呀。晕倒啦,可能去医院了吧!林大公子亲自...”他话没说完,就被林旭东一拳打在地上。并转身拉下司机,拽着温晴塞进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宝马。绕过林炜东呼啸而过,猛力压过水沆,溅他一身泥水。被拉出宝马车的司机也是一脸惊愕,望着离去的车子不知所措。
林炜东本来就被林玉颜对千羽的热呼劲儿弄得火冒三丈,被老三一打,反倒清醒了很多。江阳拉起他,帮他拍身上的脏污。
江阳拉钻进驾驶室,自已扣上安全带,又把头伸出窗外,朝被林旭东拉下的司机喊了声:“嘿,这也挺远的,你怎么办?”那司机扬了扬手机,忙答应已经叫了另一个司机来接他。
“看来他很在乎嫂子啊!”江阳说了句。
林炜东闭着眼,坐在旁边。江阳的话让他觉着不是味儿,三儿的反应也忒大了点。再说千羽现在都不是他嫂子了,还这么护着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呢。不管怎样也好,得让这臭小子知道知道,千羽不久还会做他的嫂子。
“要是...后悔,复婚算了。”江阳见他不说话又说了句,趁空瞄了他一眼。
林炜*然坐起身,拿起车前镜女儿的照片,在镜面上轻轻刮了刮林瀞的鼻子。“复婚,什么是复婚呢?”说完又抱着照片倒下去,紧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其实没有睡,只是眯着眼睛,享受那份凄怆,飘下来的雪纯洁美颜,无情被雨刮挤压成砣,失去了原来的形状。可是雪并不惧怕,依旧洒洒,落落飘荡。
诗经上说,人之初,性本善。说人最初时,都是善的。可是也有,性相近,习相远。也就是说,本质是善的人,习惯可能差别大了去。他仔细回想着,当初为什么会离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办手续那天,千羽不光没看他一眼,连最后的分手晚餐也拒绝了。
他拿着小本子,一个人走在西直门广场上,心里空落落的。已是前妻的千羽,铿锵有力的高根鞋声越来越近。本以为她会叫哭连天,没想到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车钥匙还给你。”望着她的背影,那么利落无情。
想起那天,风缕起的头发,她随手一拢的落莫。林炜东觉得眼里有些湿。
侧过身体,想法就变了。
男人在外面打拼,难免会出入酒店夜总会等娱乐场所。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再说自已也不是多过份,没有包二奶,也没有惹上什么病。家里虽然照顾得少,也并不是像别的男人,完全不种自留地。他总以为自已赚钱养家,是为了让妻儿有所依附。可离婚后,才发现失去依附的是自已。
关于过夫妻生活,妻没有主动提出过一次。总是他先发出信号,她才回应。他曾试过两个月都不提那事儿,妻还是依旧做饭、洗衣、送孩子上学、泡图书馆。好像她有没这回事儿都不重要。没有哪个男人愿意面对,整天抱着个书,一声不吭的女人。说话客气得像星级酒店的服务生,家里是很干净,干净得连声音都没有。
有时候他也在白天回家,可那家里连一个人都没有。孩子上学了,不用猜也知道她在图书馆。就是这种随时都能找到她的烦燥,让人发狂。他好希望妻也疯狂一下,消失或逆意些。可她是姚千羽,一块温玉。改变这个词也许她从没想过,只是一直维持着那个温度。
从前她抱着书坐在草地上的样子,像朵待开的百合。纯净得让人觉得,看一眼对她都是亵渎。然而百合被采回家,却让人越看越烦。
第二十七章 情人草
挂着吊水的姚千羽觉得好多了,只是眼前的贵宾病房让她不习惯。蓝色的沙发前,玻璃茶几上,满蓝香水百合。床头柜却用玻璃瓶插着一大把情人草,看便知道是林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