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三要成亲。再往后,又是你的一双儿女,你就是不为着我,不为着老二,难道还能不为自己儿女争一争?”
到底是为人父母,这句话打动了董二嫂的心。
眼看着别家那样红红火火,她怎么可能没一点想法?可她就这样去,好吗?
董二嫂想了想,“叫我去也可以,不过得有个条件。”
叶秋这头才把咸鱼收拾出来泡上,那头董二嫂就上门来了。
先拿出十文钱,说要借车,明天回家看看兄弟婚事办得怎么样,叶秋爽快的答应了,并且还道,“如今新车棚也做好了,等你兄弟成亲,提前一天来把马车赶下山去,到时贴个喜字,也更体面些。”
董二嫂看她不计较之前的事,朱家老两口脸上也有笑颜,便略放下些心,“其实我今儿来,还有一事。”
她忽地望着外头道,“你还不进来?”
董二贴着墙根,畏畏缩缩的进来了。
董二嫂白他一眼,拉着他进屋跪下,上前就给朱长富赔礼,“叔,上回我婆婆来,实在是闹得不象话,还害得你跟婶子动了手。这几天在家里想明白了,我婆婆内疚得不行,就让我把这块衣料给婶子送来,再让董二来替她给你们赔个罪。”
这还象句人话。
朱长富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闻言向老伴递个眼色。
朱方氏便把董二拉了起来,叫他们坐下,“这么多年的乡亲,既然你婆婆想明白了,那就算了。这衣料你们拿回去,不必客气。”
让董老太那只铁公鸡拔了毛,只怕没什么好事。
见她和气,董二忙赔笑道,“那可不行。婶子要是不收,就是不肯原谅我们,我娘心里必过意不去。”
“那我可真收了啊。”朱方氏老着脸把衣料收下,“行啦,没事了,你们也回去吧。”
董二一哽,看向媳妇。
董二嫂只得看向叶秋,“叶家妹子,论理,咱们也该跟你赔个不是的。”
董二跟着忙也说是啊是啊。
叶秋挑眉,爽直道,“你们得罪了我,我也报复回来了。咱们既是平辈,就不必再客套了。这事过去,大家还是乡亲。”
董二干笑了下,“叶家妹子,就是大气,不愧是读了书的人。”
然后捅捅媳妇,那最难的话,还是示意她说。
可董二嫂听了叶秋那话,已经知道多半没戏了。可为了孩子,还是最后赔起笑脸。
“妹子,那棉种的事,真不能再打个商量么?”
叶秋笑了,“嫂子,我也不是三岁娃娃了,说出去的话,总不能不作数吧?这事咱们就算了。”
她正想说,这事是算了,不过她还有别的法子。说到底,她不肯给董家棉种只是为了立规矩,又不是结仇,何必闹得那么僵?
可没等她说完,董二就急了,怒火攻心的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毒呢?我们家都这样上门赔礼来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啊?就算我娘有错,可那害你的又不是她,你老盯着我们家不放干嘛?”
叶秋气得倒仰,原还以为他们家是真有悔意,可如今看来,简直是死不悔改!
“我毒?我若真毒的话,刚才就不会想告诉你,那棉种明年不给你,后年也是会给你的。就算明年不给你,等着咱村和北田村的买卖做起来,你又哪里怕谋不到事做?不过如今,我可以把话撂在这里了。这棉种,就是你捧着金山银山来,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
董二哑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叶秋还有这样的打算。那他这样一弄,不是好事变坏事了么?
眼睛眨巴半天,才急吼吼的向朱家老两口求助,“叔婶,你们听听这是什么话?我家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晓得,你们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见死不救啊!”
听了这话,半晌才顺过气来的董二嫂,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把他抽死!
她到底是倒了什么霉,才嫁了这么个蠢货。他这哪里是求助,是逼着人结仇啊!
果然,朱方氏气得顿时把刚收的衣料摔在了董二脸上,“滚!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站在我家,我都嫌你脏了地方!什么见死不救啊,你家是掉井里,还是掉火里了?凭什么让我家救?”
董二嫂忍着阵阵头晕,上前赔罪,“婶儿,你别怪他。他就是个糊涂人,一时心急说错话了。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她简直是没脸再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