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也亏舅妈没文化,换做任何一个新时代的女青年,能跟舅舅过一年就算他有本事。
没想到我爸也站到了舅舅一边,说道,“都是一个村子的,就别办他难看了,过了十五再问他要吧!学费的事我先垫着。”
额,差点忘了,我爸也是这种忍气吞声且付出型的人格。
这时,我忽然问了一句,“舅,二饼舅借你钱的时候,打欠条了吗?”
舅舅摇摇头,道,“欠条没打,不过利息给挺高的。。。。。。。”
虽然听上去让人啼笑皆非,但在农村,为了不显得见外,借钱不打欠条的事情。。。。。。。很常见。
就拿舅舅来说吧,他借的是钱吗?
不。
他借的是脸面,是认可,是怜悯,是不想僵化邻里关系的那种退让和妥协。
“那应该没事,好了舅,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人都来了,你还快点拿红红包接待我们啊!”
我笑着转移了话题。
舅舅挤出一抹笑容,道,“放心,压岁钱给你们准备好了。”
舅妈虽然气的不轻,但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
当下便不和舅舅闹了,和妈妈一块去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借钱不还的事到此为止。
“方岩,听说你混出息了,都开上小轿车了?”
“小轿车是开上了,不过是我们老板的。”
说着,舅舅还跑到外面专门看了我的车。
经过一路的泥泞之后,这辆宝马的车身都是稀泥,看起来脏兮兮的像一辆破车。
宝马的光芒算是被掩盖完全了,一时间,舅舅以为就是一辆普通的小汽车。
说话间,我大姨一家,以及三姨一家都相继来了。
大年初二,是我妈她们三姐妹约定成俗走亲戚的日子,已经延续很多年了。
接下来就热闹了,妈妈和大姨三姨以及舅妈在厨房忙着做饭。
我和舅舅以及两个姨夫,两个表哥还有老爸坐在木式沙发上喝茶聊天。
方平领着其他几个小老表跑小卖部买零食和鞭炮去了。
过年的气氛那叫一个浓厚!
至于我们聊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围绕我在港城的工作展开的。
没办法,目前我是小辈中最有出息的,焦点自然而然在我身上。
问题都比较常规,比如,干什么工作的,一个月多少钱啊,那边的消费怎么样之类的。
这些问题不知道有多少人问我了,我更是回答了很多遍了,当下只得又多说了一遍。
哪怕我在尽力敛去一些光芒,但两位姨夫还是感受到我的变化。
和去年相比,此时的我无论是说话的节奏,肢体的动作,还是整个人散发的气场,都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