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收下我的吧!”
“郎君,收我的!”
“我的我的!”
少女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场面,热闹里透着几分壮观。
然而竺宴这边的空气却庄严冷肃,他面无表情,看?向令黎。
正在?看?热闹的令黎:“……”
真是?讨厌的默契,他淡薄的眸子不?过?是?轻扫了眼她空空如也的双手,她就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你的礼物呢?
有点?过?分了啊!今日是?她的生辰,他不?曾为?她备下礼物就算了,竟还来问她的礼物?
但他孤拔地站在?那里,琉璃凤眸里分明写着:若是?你准备了,我便可收下你的,此?刻我们也不?必困在?这里。
诡辩!
令黎轻哼一声:“你的礼物在?前面,跟我走。”
她从两个姑娘中间硬挤出去一条路,拉着他飞快地跑了。
等甩开了身后热情似火的妙龄少女们,令黎忍不?住打量起他:“你如今头发都白了,怎么桃花还是?跟年少时?一样?旺?”
虽说脸还是?那张脸,可他和一万年前那个在?神域的少年已几乎看?不?出是?同一人?。
年少时?的竺宴,青衣墨发,虽受困封印,处境惟艰,却一身的少年气,骄傲不?羁,锋芒毕露,敢与天道对抗。
如今的竺宴确然是?抗衡了天道,自己造自己的反将六界整个颠覆,令黎却几乎再感觉不?到他年少时?那股少年锋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破碎感。
是?因为?他这一头的白发吗?使他明明更加强大了,却显得脆弱易折。
“对了,我一直没有问你,你的头发是?怎么白的?”令黎掬起他一缕发丝,冰凉的触感滑过?指间,她有些心疼,“是?受伤了吗?”
“嗯。”竺宴道,“情伤。”
令黎:“……”
竺宴:“你魂灯灭那日,我一夜白头。”
令黎:“……”
过?了一会儿,她不?是?很有底气地问:“一,一夜白头不?是?传说吗?”
竺宴从她手中扯回自己的头发:“你现在?知道不?是?传说了。”
行吧,是?她亏欠了他。
“走吧,带你去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她拖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