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凌眼神犀利,满脸的杀气:“张行安,今天是阮白父亲出殡的日子,现在我没有心情跟你计较什么。如果你也是来送一程的,我请你随意;倘若你今天是来闹事的,那就恕我不顾兄弟情面!”
两个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躲在慕少凌和阮白的身后,只露出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张的看着他们,不敢言语。
慕少凌一把松开张行安的手腕,然后拥着阮白,和两个孩子走向医院。
张行安看向自己疼痛难忍的手腕,居然出现了一层严重的淤青,慕少凌这小子真狠!
只是此刻,他也不想跟慕少凌计较这些。他们两人之间的账,回头他会慢慢跟他算,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好阮白父亲的丧事。
太平间里。
阮利康躺在冰冻棺里,面颊苍白的不成样子。
如果忽略掉没了气息,他安详的仿佛睡着了一般。
“湛湛,软软,你们乖,过来,跟外公磕个头,这是你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外公了。”阮白强忍着泪意。
她将两个孩子领到了阮利康的冰棺前,让他们给自己的外公行礼。
两个宝宝见到自己的妈妈眼睛里有泪水,望着冰棺里的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外公,乖巧的磕了两个头。
湛湛还一本正经的对着阮利康说道:“外公,这是湛湛第一次见到你,可是你却看不到我了……妈妈说外公你去天国了,湛湛希望外公在天国可以好好的,外公要在那边生活幸福哦。湛湛已经长大了,是个小男子汉了,以后我会替外公照顾妈妈的,外公放心……”
湛湛说完,软软也在一旁煞有其事的介绍自己:“外公,我是软软,是妹妹哦。我长得特别可爱,我会写字、画画、讲故事,对啦,我还会跳舞呢……软软会和哥哥一起照顾妈妈,外公放心好啦。”
眼前的情景,让阮白泪眼朦胧,她内心翻腾着巨大的悲痛,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要哭出声,却被一具铜墙铁壁般的高大身躯箍入怀中。
慕少凌为她揩掉眼泪,轻声安慰了她一番,然后他对着阮利康说道:“伯父,您放心的离开吧,我向您保证,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阮白受任何的委屈!”
张行安仿佛一根没有意识的木头般矗立在一旁,望着那和谐的“一家人”逐个的向阮利康道别,他低低的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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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慕少凌薄唇逸出一声轻叹,刚威吓完小的,还得哄大的,他这个爸爸做的着实有些失败。
他无奈的起身,走到阮白身边,铁铸一样的手臂,将体态娇小的阮白轻轻揽入胸膛。
男人的一只大手顺着她的背脊安慰:“好了,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也是怕他们太挑食,对身体不好,我以后对他们不那么凶就是了。”
看到他道歉的真挚样子,阮白也不好意思跟他计较那么多,可嘴里依然说:“你今天答应我了,以后绝不能像今天这样,他们毕竟还是小孩子。”
看到怀里的阮白没那么生气了,慕少凌顿觉自己呼吸都跟着畅快了许多。
天知道他有多在乎她的情绪。
“……”湛湛和软软双手托腮的盯着爸爸妈妈,觉得这一幕简直不可思议。
有了妈妈以后,爸爸的变化太大了。
他们觉得还是妈妈厉害,就算暴君一样的爸爸,在妈妈面前都惟命是从。现在两个孩子对阮白完全充满了崇拜。
早餐的小风波,就这样戛然而止。
用餐完毕,慕少凌和阮白带着两个孩子赶去医院。
今天是阮白父亲出殡的日子,她要带两个孩子见一见素未谋面的外公,大概,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医院。
车内满是呛人的烟味,数不清的烟蒂散落一地,待在车里的张行安,一夜未眠。
他的手里,还夹着一支燃烧了半截的香烟。
他明明清楚的知道,此刻陪在阮白身边的男人是谁,也明白阮白对他的误解和憎恨有多深,可却抵挡不住他对她的心思。
想到阮白对自己冷淡疏离的态度,张行安的心里有一丝难掩的苦涩。
尽管他用卑鄙的手段,逼迫阮白成为自己的合法妻子,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想见自己的妻子一面,还得来医院门口堵人,想一想都觉得无比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