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跟谁聊不都一样?我就是和帕什卡讲话来着……”
“你这会儿往哪儿跑?”
“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去找咱们校长。你想想看,丢了狗她可怎么办?她什么亲人都没有,除了曼契克以外,一个亲人也没有啊!”
“找伊斯克拉夫!”济娜喊了一声,马上忘记了请看电影的约会、含情脉脉的目光和自己无动于衷的脊背。
她们两人跑去找伊斯克拉,一路上莲娜把失狗的经过又讲了一遍,而在伊斯克拉面前,则绘影绘声地表演了一番。
“他们要把狗皮剥掉。”济娜气呼呼地讲得更加明确。
“别胡说八道了。他们是要把狗卖给科研单位。”伊斯克拉用权威的口吻说明,“既然是这样,那就一定会有一间卖狗的商店或者是狗栈:这不会是私人开的店铺。”
“我们得救出曼契克。”莲娜说,“你明白吗?要救它出来!是我不小心才把它丢了的,而且……”
“得上民警局去。”伊斯克拉作出了决定,“民警局什么事都知道。”
“哎呀,可别把民警也裹进来。”济娜叹了口气说,“要不然,他们会认得咱们的面孔,在街上会忽然对咱们打起招呼来的。你想想,你在街上走着……和爸爸在一起走着,忽然有个民警对你说:‘你好!’这可怎么办。”
“济娜,如果说有什么事让我难过的话,那就是你的脑袋里面装满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伊斯克拉一面穿大农,一面忧心忡忡地说道。接着她又冲莲娜嚷了一声:“别哭了!现在需要的是行动,等到了民警局,有必要哭的时候你再哭。”
她们在民警局的运气并不好。一脸晦气的值班民警不等听她们讲完,便粗声粗气地回答说:“我们这里不管狗的事!”
“那么由谁管呢?”伊斯克拉不肯善罢甘休,追问下去,“请您告诉我们,被拐走的狗都送到什么地方去,这一点总会有人知道的吧?”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听明白没有?”
“那么请您告诉我们,该去哪个部门找?”伊斯克拉仍不罢休,继续追问,虽然莲娜已经冲着门口不停地对她使眼色,“您没有权利拒绝回答公民的查询。”
“你们也算是公民!”
“是的,我们是苏联公民,除了没有选举权一项之外,享有一切公民权。”伊斯克拉庄重地声明,一面用目光给两个已经泄气的女友鼓气,“我们恳请您帮助一位年老的功勋演员。”
“好一个犟丫头!”值班民警气冲冲地嚷道,“去,去城管处吧,说不定他们知道情况。你就饶了我吧。什么孩子啦,狗啦,老太婆啦——你们这些人真能把人折腾疯。”
“谢谢。”伊斯克拉有礼貌地说,“不过您不会发疯,您就是想疯也疯不了。”
她们走出民警局之后,济娜高兴得大笑起来。她说:“你把他损得够战!”
“我真难为情。”伊斯克拉叹了口气说,“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真是难为情。他可是个上了年纪的人。这就是说,我是个气量太窄的小气鬼。”
在民警局城管处的橡木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年青的民警。就凭这一点,所有问题一下子都解决了。怪不得伊斯克拉坚信应该大胆依靠年青人。
“科利佐夫街十七号。无主野狗都抓到那个地方去。”
“我们找的这只不是无主野狗。””此哪说。
“不是无主野狗,他们会还给你们的。”
她们赶忙向科利代夫街十七号跑去,但那个地方已经关门了。
穿着一件破烂长皮袄的看门人头发蓬乱,脸色阴沉,根本不愿和她们讲话。他说:“关门上锁了。”
“可我们没有那条狗不成。您明白吗,没有了那条狗我们就没法过呀。”莲娜央告他说,“那是一位年老的功勋演员的狗,她是个很有功劳的老太太……”
“关门上锁了。”
“您听我说,”伊斯克拉坚决地说,“我们要去告你的。”
“关门上锁了。”看门人还是毫无表情地这样嘟嗓。
“给多少钱才能开锁呢?”济娜忽然大声问道。
看门人头一回露出感兴趣的眼神笑了起来,用一只弯弯曲曲的手指头指点着济娜说:“你这个丫头真机灵。”
“不许给贿赂。”伊斯克拉咬着牙小声说,“贿赂有损人格。”
“三个卢布!”看门人来劲儿地大声说起来,“求我萨夫卡办事的时候,大家全都来了;要他们给钱,他们就没影儿啦。”
三个姑娘不知所措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因为她们身上都没有钱。
看门人又嘟嚷了:“告诉你们,就是疖子,不给钱也不肯白长出来的。”
“阿尔乔姆家离这儿不远。”伊斯克拉想起来了。“济娜,你去跑一趟!说明是借的。明天咱们在班上捐钱来还!”最后一句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