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向领班报了到,然后端起一个盘子往楼上走去,吧台在楼梯口处,挤过拥挤的走廊,我下意识的扫向小娟:不知她的战果如何?
小娟果然和男人搭上了,这很正常,来酒吧的人都是寂寞的,而小娟是一个让男人无法拒绝的女人。
只是男人的兴致似乎不高,偶尔回头淡淡的应一声,薄薄的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异常疏离。
像——一个微服私访的王子,用高高在上在姿态俯视众生。
而他对面的小娟就显得太俗气太可笑,那么卖力的搔首弄姿,喷薄而出的Ru房几乎快压到男人的胸膛,白色衬衣翻卷。
我突然为小娟觉得可悲:明明是你去调戏美男,为何看上去是他在戏弄你?
正在犹疑着要不要提醒她注意战术,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身后跟着两个高头大马的黑衣保镖,笑吟吟的往男子走去。
我暗叫不好,低着头往舞池中间的人群里扎,不想被他看见。
哪知,迟了。
‘非之吧’人见人爱,鬼见鬼愁的小少爷石轩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嗨,可可,今晚有空吧?”
我一如既往的摇摇头:“今晚……要回去喂猫!”
我可怜的加菲已经被我出卖了无数次了。
石轩失笑,“你好歹也换个理由吧,难道你家的猫得了甲亢,不分日夜,不分时间,就等着你回去喂?”。
我翻翻眼:既然知道是借口,怎么还不知趣。
“告诉你不要戴眼镜了……”石轩凝视我片刻,突然伸手去拿我架在鼻梁上的厚厚镜框,我连忙侧脸让开,心中恼火至极。
平心而论,石轩不算太坏,不过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家大业大,再加上长得不赖,不过二十岁就已经风流出名了。
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就是从不强迫女人,不过以他的条件,似乎也不需要强迫别人。
我也许该自觉侥幸,毕竟,他若是想强来,我一定躲不开。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他家里最小的产业下最小的一个招待。
所谓的蝼蚁。
小时候,我也玩过蚂蚁,盯着它们一整天,我是一个尊重生命的人,但是后来心烦了,还是一脚将它们踩死,零落成泥。
……我应该在他决定踩死我之前脱身才是。
脑中打着主意,石轩的手又伸了过来,拿下了我的眼镜。
我听到他倒吸气的声音,然后眼镜又被戴了回去。
“还是别让其它人看见了”他笑眯眯的说,莫名其妙。
我趁机从他身边挤过去,托着盘子,快速的逃开,打定主意马上去辞职。
可惜……
未能逃开。
今生唯一的劫,没有逃开。
“石轩!”与小娟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男人从吧台处笔直的走了过来。
我低下头,从他的肩膀边擦过。
舞池的音乐突然换了,从激烈的音乐换成更疯狂的摇滚,舞池似突然到了临界点的沸油,滋滋的响,拼命的鼓泡。
一个人撞到了我的身上,我又撞到了男人身上,托盘上的酒洒了他一身。
事情就这么简单。
男人下意识搂住我的肩膀,眉毛皱了起来,如任何一个被侵犯的王子,不过只是不悦,并没有嫌恶。
“对不起”我急速的道歉,扶着他的手臂站直,然后准备现场逃逸。
“欧阳!”身后的石轩已经走了过来,好玩的望着男人湿透的白衬衣:“哈哈,终于湿身了!”
欧阳挑眉,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