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儿说到这里,我打断了她的话。
“你们不是已经有观察者收集文明信息,引导者指引文明了吗,接下来决定是否行动就可以了,再专门纪录文明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对于一种注定消亡的文明,你们就是把它流星般划过的文明痕迹记录在案,供后人瞻仰?”
说实话,我感觉所谓的记录者有点像档案记录员,更像写史的,似乎对于其他文明而言并没有实在的意义。
伊诺儿早已经对我这种莽莽撞撞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了,也不以为忤,只是瞪了我一眼,继续往下讲
“你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跟你说,我的工作可是很重要的”,说到这里,伊诺儿作出一幅郑重其事的表情。
“尽管我们这一族有着相对较高的文明,可以评估一个星球是否有产生生命的可能,产生生命后形成文明的可能,同时也对宇宙、星系,甚至单个星体划分等级、标注细节,在遵守宇宙能量定律的前提下,审视不同文明的毁灭与新生。
但我们在评估一个星球文明的时候,决不是主观臆测,更不会像你们所说得凭个人好恶来判定一种文明应予以挽救还是任其自然,坐视不管。
出于对文明的尊敬,我们采用的是一种极其审慎的做法。于是便有了我们程序三,记录者,文明的记录者。
而我们的工作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对象不是某个星球,而是针对种族及其文明。就像我记录的也并不是现在的你们以及所在的地球,而是你们族群的整个文明历程。”
“什么意思,你记录人类的整个文明历程,却又说纪录的既不是我们也不是地球,那你记录什么,难道还有另一个地球,另一拨人类让你记录?”
分别多年,感觉伊诺儿的说话比先前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没想到伊诺儿却伸手拍拍我的脑袋瓜,睁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冲我眨巴眨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发现你竟然越来越聪明了!”
我一听这话,有点蒙,
“啥意思,你不会说是……”我竟然变得有点结巴。
“你别告诉我真就还有一个地球,还有一族人类啊!”我歪着头,一脸惶恐的盯着伊诺儿的脸。
“呵呵,你真该去买你们所谓的彩票,这都能让你蒙中。”伊诺儿唇角轻挑,竟是一脸恶作剧得逞般的微笑。
“扶住我,我要晕倒了!”我顺势就往伊诺儿身上摔。
“晕你个头,本来就是意识体,你要是真晕了,就会直接消失,回到石床上了去了。”伊诺儿用力一推我,没想到我竟然飘了出去,我这才赶紧抓住伊诺儿的手指,把自己扯了回来。
“你不是开玩笑?”我不得不再确认一遍
“切,你以为骗你那么好玩啊?”伊诺儿不屑一顾。
“那,另一个地球在哪里?上面是不是也有一个叫木子易的我?”我自诩为强大的神经正被伊诺儿拨弄的像要绷断的琴弦一般。
“臭美,你以为你是谁?还妄想有两个你?你这样的一个就够了。”
“好,一个最好,快告诉我另一个地球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急切的习惯性的再次拉住伊诺儿的手。
“作为大宇宙的看守者,我们始终不轻易放弃给所有文明存在的公平机会,即便是有些种族已经表现出对宇宙文明的繁荣存在威胁,就像第一类和有些第三类文明形式。但我们始终对他们的文明抱有良好的希望,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或许有一天能纠正文明的方向。
但往往在这种可能的转变、可能的自我纠正发生之前,宇宙守恒之力就已经到来,对应的文明形式就会嘎然而止。这种情况下,最开始的时候,即便是我们一族,也无法看透那些原本有悖宇宙精神的文明形式,在未来是否有纠正自己错误的可能,所以也就只能听任守恒之力的降临。
但不久之后,我族的一位智者想到了既可以纵览一种文明的完整进程又可以不违背宇宙规律的方式。那就是复制一个目标星球,重建目标文明。”
“这样也行?”我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可以,这就像是建立了一个实验室,只不过这个实验室有点大,乃是一个刚刚形成的年轻小宇宙,我们称之为拉德霍亚宇宙。正因为它的年轻,新形成的各个星球短时间内都不会有生命产生,这就为我们提供了可操作的空间,可以选择一些星球改造出与目标星球相似的环境,以我们的能力只要目标星球上有的,我们都可以照搬过来,这便有了良好的实验皿。”
“那文明呢,你们总不会把种族个体也克隆过去吧?”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竟仿佛眼前多了密密麻麻的一群克隆羊多利。
“当然不至于,一般需要我们复制的文明,多多少少都算是问题文明,问题文明的一个方便之处就是你不必担心缺少实验用的种族样品,现实宇宙中的他们总会通过互相间的争斗,残杀或者一些无知的举动,消灭自己的同族。而我们要做的则是拯救与转移,只要将本该消亡的或将要消亡的足够数量的个体转移到拉德霍亚宇宙的复制星球上,假以时日,目标文明也就会随着个体的不断繁衍,在新星球上得以复制并继续自己的历程。
而我们也就随之开始了自己的纪录,直至记录到所复制目标文明的历史走到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