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星穹列车的人都是文明人,还不至于直接上手和他solo。
就在他试图苦中作乐之际,视频跳转的下一幕却直接把他稳固的道心撕开了一条裂缝。
【进度条继续跳转,这次并没有出现画面内容,而是一则久远的新闻。
“……日前,星际和平公司正式宣布——”
“茨冈尼亚-IV在市场开拓部的指导下,根据《星际和平宪章》,已建立独立自主的联合酋长国,在星际和平会议上取得合法席位——”
“联合酋长国的建立对茨冈尼亚有着重要的历史意义:此举为该星球漫长的血腥历史画上句号,耸人听闻的‘卡提卡-埃维金灭绝案件’将正式成为遥远的过去——”
随后,便是些对茨冈尼亚-IV的自然人文的解说。
在星际和平播报结束之后,画面终于有了光亮。
画面的中央是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金发婴儿,一个妇女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茨冈尼亚。茨冈尼亚。焦渴的暴风眼,诸神唾弃之地……”
“有石而无水,有雷而无雨,有血而无泪。你用坠星捶打我们、用风雷淬炼我们,用裂土咀嚼我们……”
“你赐给我们蜂蜜之名,却又将我们置于苦涩的刀下。三重眼的地母神,如果您能听见,就求您睁眼看看这个孩子……”
那个妇女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她在向神明为自己的孩子赐福,即便神明并未注视她,甚至还用灾难折磨她所在的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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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您带走他的父亲,我的孩子尚在羊水中沉睡。而今丈夫所在的地方,我也即将去往……”
“我不求自己走得安详,只愿您能告诉我,在襁褓中熟睡的孩子……他可否梦见母亲的心跳,梦见雨落在大地的声响?求您告诉我,生命是否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梦……”
“……否则,为何这孩子生来便要迎向死亡……?”
女人的声音被哭泣的抽噎声淹没,她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痛哭。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妈妈……!妈妈……!”
“——雨!下雨了!”
或许这是一场自然的巧合,或许这是某些外乡人阴谋的起始,又或许这是某位神明听到了这位母亲的呢喃,降下了神迹。总之,在这个无水无雨无泪的世界,一场奇迹般的大雨在这个孩子的面前降下。
“啊……三重眼的地母神,是您。您听见了么?谢谢……谢谢……”
听见了雨声,这位愚昧的母亲将之归功于母神的赐福,虽然这的确是给这个孩子的赐福,但称之为诅咒应该更加恰当。
“宝宝,快听……这就是雨的声音。在你出生的那一日,天上也像这样降下了母神的恩赐。”
“你是幸运的孩子,是被祝福的孩子……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祂赐给埃维金的礼物……我的孩子……”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
“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
“旅途永远坦然……”
“……诡计永不败露。”
“……欢迎来到这个悲伤的世界,卡卡瓦夏。”】
天知道砂金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不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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