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听到此话,顿时愣住了,果然,自己那点私心被老爷子看的一清二楚。
“你想用勋贵来衡制藩王,对吧?”老爷子又问。
朱雄英倒不是要用蓝玉来对付叔叔们,而是震慑,特别是那位总不死心的四叔。
有刀不用和没有刀完全是两码事!
“皇爷爷,其实孙儿是想……”
老爷子打断他的话,说道:“咱都懂,其实你做的对,身为太孙储君就应该平衡臣子之间的关系!”
朱雄英还想说什么,老爷子转过身去,身心疲惫的说道:“忙活一下午了,你也累了,回东宫歇着吧!”
朱雄英却说道:“皇爷爷,孙儿现在想去诏狱去救凉国公……”
“现在不是时候!”
老爷子沉声道:“蒋瓛你也暂时先别动,不杀他们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这一次好好敲打一番!”
“大孙啊,既然你想用这把刀,爷爷就再帮你淬炼几下,让这把刀彻底的认主!”
朱雄英听后眉头一皱,有些怀疑的问道:“皇爷爷,您不会骗孙儿吧?”
“咱用得着骗你吗?”
老爷子厉声道:“咱想杀谁杀不了,这他娘的还不都是为了你,狗东西,滚,别在这站着,看着就烦!”
“皇爷爷,别生气,您老人家也歇会,孙儿告退了!”朱雄英拱拱手,随后离开尚书房。
走到门口的时候,云成走过来提醒道:“殿下,您身上这身龙袍……”
朱雄英低头看了看,疑惑的问道:“怎么?不合身吗?”
“孤感觉这尺寸正好,等孤登基的时候也不要再做新龙袍了,皇爷爷这身就挺好!”
云成赶紧解释道:“殿下身穿龙袍有违礼制,这可是大不敬啊……这是……”
“要不孤脱下来给你穿吧!”朱雄英冷声问道。
“奴婢不敢!”云成吓的跪了下来。
“皇上都没着急,你这个太监急什么!”
朱雄英骂道:“滚一边去,天天净说这些屁话!”
老爷子回到后殿,拿出一本空白的奏本,提起毛笔开始在上面画了起来。
老爷子虽然没练习过画技,但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画的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雄鹰的嘴里衔着一块玉,而雄鹰的下面则是一只燕子。
雄鹰俯视着燕子,而燕子虽小,却有一种要与雄鹰争空的不屈。
“来人!”老爷子合上奏本。
云成走了进来,老爷子将奏本交给他,吩咐道:“盖上印,派人去北平交给燕王!”
“奴婢遵命!”
云成走后,老爷子放在御笔,忍不住叹息道:“雄鹰衔玉,燕子难飞啊,老四,这是爹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就别怪咱心狠了!”
对于老爷子的做法,朱雄英没什么意见,蓝玉骄纵跋扈,是该好好收拾一顿了,不然以后还指不定又闯出什么大祸。
当然,蓝玉自己也不干净,不说这次,就说他之前犯的罪。
私藏元宫器物,玷污元妃,造成很坏的影响。
北征元军回来时,半夜敲击喜峰关关门,关吏没有及时开门接纳,蓝玉命令士兵直接用炮轰开城门,破关而入。
老爷子因为这些事恼火不已,将准备封给他的梁国公改成了凉国公,蓝玉对此颇有微词。
封公之后,他大收义子,结党营私,贪贿受贿,侵占民田。
至于酒后大放厥词,在太子,太孙面前毫无君臣礼数这种事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大罪,随便拿出一条都够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