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可是,下一次别再吓我了,我很胆小的,经不起这样的惊吓,我会在脑子里乱想,想你是不是受很重的伤,我找好多家医院,都找不到你,我几乎要上太平间找人了,幸好我先回家一趟,爸妈才告诉我,今天你订婚了,是订婚啊?那你人还好好的罗?我就放下心了,下一次……”她垂下头,满腹辛酸,好呆!哪来的下一次?
“我们回家。”垂下头,他把脸贴在她额上。
“我没有家了,爸爸说,我走出家门一步,就不是他的女儿了,他好生气我扔下演奏会,好生气我自毁音乐生命。可是,我不能不出去找你……”
“我明白、我都明白。”几十年没流过的泪,为着乐乐的痴心掉下,拥有这样一颗真心,他钟阒何其有幸!“乐乐,终有一天,我会还你一个超大型的音乐演奏会。”
她笑笑,没应答。还不明白吗?她要的不是演奏会,是他啊!
尚未走到车子前面,小新便迎了上来。“乐乐,你把我们吓唬住了。”
“桔梗花呢?”她轻问。
“我一急,不知道把它忘在哪里了。”他抓抓头,一脸不好意思。
“那束花是你买的吗?”她问钟阒。
他没说话,眼睛转向窗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时,乐乐柔柔的声音传来。
“没关系,你—定忙得不可开交,订婚是大事,换了我,我也会忘记这些杂事。”她又帮他分说。
“我没忘记要送你一把桔梗花。”
他的反驳甜了她的心。
“我好累,眼皮张不开了。”
“好!你睡一觉,我抱着你睡。”进入车厢,钟阒把她紧抱在怀前。“小新,你开车。”
“我?我未满十八岁耶!”一转头,他看见钟阒的眼神,歪歪嘴,乖乖地发动车辆。
乐乐整整昏迷三天,钟阒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边照顾。她醒来后,好像那一个晚上的事全没发生过,他不说,她也不提。
她每天笑咪咪地不断说笑话逗他开心,她弹琴、她唱歌、她做蛋炒饭,面对他,她的笑容固执地攀在脸上。
他一出门,她转过身,背过他,泪湿衫袖……
他回来,带着一把桔梗。
接过手,乐乐把花插在水瓶中。
“吃饭了!今天我做一大盘炒饭,够你吃的。”握住他的手,牵引着他走向餐厅,她真希望能像这样牵住他的手,走上一辈子。
走到餐桌前,她停下身,翻起他的大手,这双手就要易主了,它将被标上岳楚楚专属,苦了眉,她俯身在他的手心盖上两个吻。
圈住他的腰,不想哭、不能哭……她要开开心心地走完两个人共属的道路。
“乐乐……”
逼回泪水,再抬头,她又是一脸璀璨。“迫不及待想吃了,是不?”
“嗯!”点点头,他坐下身,把乐乐抱在腿上。
一把汤匙舀起一大口炒饭,他先喂乐乐吃,乐乐嘴巴不大,吃下半口,他接收了下半口。就这样,一汤匙、一汤匙分食,他们吃光一大盘。
“又不够……明天……”摇摇头,她还剩几个明天?
“只要是你炒的,再多都不够我吃。”他接下她的话。
贴在他的胸怀,好多话想说,但一句都说不出口。咬咬唇,她好气自己的拙口。
“乐乐,你好多天都没去上学了,学校没关系吗?”他醇厚的嗓音在她脑门上方传来,那是让她最安心的声音。
“爸爸帮我办休学,我没学校可以念了。”摇头,她的面前路全堵死了。
“办休学?为什么?你念得很好啊!”
“他想要我离开台湾,到美国念书。”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纪易庭要她离开自己吧!那晚他见识了纪易庭的怒火。钟阒苦笑,哪对父母亲舍得女儿没名没份的跟着一个男人?换了他,也要阻止。
“你想去美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