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息时间,布政府与武政府吵得不可开交,双方数十位朝臣跪地叩首,言语中对彼此的族谱也问候颇深。
还不够!隆圣帝眉头紧锁,他扫视着朝堂上的群臣,心中暗自盘算。萧如讳此举是为了削弱武派,巩固文党的地位。
司徒文所谋恐怕就有些深远了,纪晓蝶之死受益最大的自然是宁毅,那么司徒府又在此间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与韩忠谋定的事既然敲定,如今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都住口!”隆圣帝一声怒喝,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休朝,此事待午后再议。”
群臣面面相觑,尚未回过神来,隆圣帝便已离开大殿。
“臣等遵旨。”
耀阳高悬,转眼便至午时。
各府衙内,众人议论纷纷,或是商议对策,或是寻找说辞,或是静心旁听,或是沉默不语。
司徒文心中暗怒不已,再这样下去,局势只会愈发不利。
赐婚宴那么大的事,皇帝明显是要放弃老七了。如若北境也垮了,司徒府未来堪忧。念及此处,他眉头紧锁,心中那份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未及多想,众人再次出现在天政殿内。
短暂的休息,隆圣帝的脸色似乎没有了先前那般怒意。他扫视着众人,抬手揉捏起眉心。
见状,司徒文深吸一口气,而后大步出列。“陛下,韩英之罪,铁证如山,国法难容。
《大周法典》明确有载:亲眷有失护佑之责,致皇室宗亲蒙难,罪大恶极,当以重刑。
四公主于韩府自缢,此乃震动朝野之事,韩英身为驸马,罪责难逃。
陛下若不依法惩处,国法威严何在?我大周以法治国,当为列国表率,断不可因私而废公义。
奏请陛下速速下旨,勿要再行拖延。”
“司徒文,你何时转投监政府了?萧如讳这大御首不如交给你来做?”言罢,隆圣帝眉头紧锁,佯作压抑不止。“内廷司的人是死了吗?纪符晟都没开口,你就如此的急不可耐?”
闻言,司徒文神色微变,躬身再拜“朝制严谨,皇帝岂可轻忽?
老臣既为辅政,便有监察之责。《中枢政要》凡涉皇室大案,必速查速决,以稳朝纲,安民心。
现今如此迁延,已使朝野不安,流言如矢,乱人心智。若不依朝制行事,朝廷公信荡然无存。
陛下圣明,岂不知朝制为治国之基?朝制若乱,国将不国。
老臣虽万死,亦当行辅政之责。”
“真会说。”隆圣帝冷笑一声,满脸厌恶。“怎么?朕若不允,尔等打算撞死在这金殿之上?
司徒文,收起你这一套,又是礼法,又是朝制,你可真是能说会道?凭你这三寸不烂之舌,何不将凉州七郡要回?”
见纪凌如此嘲讽,司徒文神色不变,继续进言。“国礼攸关国运,凡公主者,皇室象征,贵比明珠,其安危关乎国之颜面。
公主惨逝,若韩英脱罪,国礼崩坏,皇室尊严如坠泥淖。
皇帝身为天子,守护国礼乃天责,岂可为其它意而弃之不顾?
但行如此,实非明君之道。”
闻言,隆圣帝起身来到对方身旁。“司徒文,你就没点新词?
朕若是摘了你的脑袋,却不知有违朝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