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成林侧脸冲着府门,一眼看到刚从里面出来的锦言。
任昆随着话音转头望去。
今日出门做客,又是添丁的大事,锦言穿得很喜庆很正式,真红色通袖袄,下系一条八幅石榴红裙,头上插着球形珍珠步摇,脖上戴了条长长的东珠项链,链头是只翠绿的蝴蝶,一直垂到胸腹处,走动间,那蝴蝶宛如活了般,来回轻摆。
看她款款走近,任昆的心就如那只蝴蝶般,左跳右摆,无法安稳地呆在胸腔里。
他垂下眼睫。又觉不舍,复又抬起头。
锦言给桑成林见了礼,道恭喜。又向任昆福福身,乖巧地呆在他身侧后退一步的位置,安静地等着男人们告别。
“……今日大哥事多忙碌,改天再约……”
任昆见她乖乖地立在身后,心就软了,拱手与桑成林告别。
车夫早就摆好鞍凳,在桑成林吃惊的注视中,任昆体贴地将锦言扶上了马车,然后自己竟也坐了上去!
子川的马就在一边,他竟上了马车!
桑成林呆呆地看着任昆挥挥手,马车轻快地离去……
他看花眼了吧?
一定是的,今天太累了,无数人恭喜问候,说话多,见得人也多……
马车里,却是另一派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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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谁生儿子(二)
“累吗?”
马车起步,任昆微笑着问道。
“不累。”
象这种日子,累的是主人家,她只是个做客的,有什么好累的?
锦言规规矩矩地坐好,她没想到任昆会上马车,他的马就在一旁呢。原本宽绰的车厢,因为多了老板同座,顿时显得局促窄庂。
若她一人,再加同行的丫鬟或嬷嬷,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想如何躺就如何躺,有侯爷在,自然是不行的。
“都见了什么人?说些什么?”
任昆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拘束,没话找话,心中无奈:
这小丫头!随时随地保持着与他的客气!有时明明想方设法,将关系拉近了,不将自己当侯爷相待了,过了一夜后,又回到原样。
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永安侯素来不屑于关心内宅女眷的交往,听他这般问话,锦言不由多想,难道此行不单单是为衡哥儿洗三,还需承担不自知的外交责任?
面上就带了几丝郑重:“……见了百里家的几位夫人,霜姐姐的母亲和几位嫂子都来了……百里家的姻亲也都有来……”
“安亲王世子妃、康王妃、明国公夫人带着三个儿媳……”
定国公府交游甚广人缘颇好,宾客的确不少,锦言扳着手指头数着:“……没说别的,就是说衡哥儿长得好,象桑世子,霜姐姐有福气、均哥儿懂事什么的……”
她歪着头,努力想着……都说什么来着……场面挺乱的,人那么多……好象除了谈新生儿和主家外,就是说谁家得了几个儿子谁家闺女好生养谁家子嗣单薄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