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拿给爹娘确实不太合适。况且,还不知道能不能修好,三弟妹自然不能随便许诺。”
许清禾侧目望向周园,心中暗自感叹,这位二嫂啊,只要不触及生子那敏感的话题,平时还真是机智灵敏。
以往,二房在家中的地位不高,为免生是非,周园总是默默做事,少言寡语。
但时移世易,如今二房夫妇在自家作坊里勤勉劳作,逐渐成为家中的经济支柱。
即便膝下无子,他人也不敢轻易小觑。
尤其是殷家老大与谢娣,因得罪了许清禾,连村主任都倾向于偏袒许清禾,导致他们在村里的工作总是最脏最累,辛苦一天所得却寥寥无几,家庭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挖空心思讨好公婆,私下里常在二老面前数落二房的不是,但在众人面前,却又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之词。
相比之下,大房的苏启芬因为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成了家中唯一有正式工作的成员,这让谢娣在面对二房时,至少在经济上有了些许底气。
也正因为如此,谢娣对苏启芬的态度有所收敛,苏启芬的生活因此平添了几分宁静。
“还是二嫂通情达理,大嫂啊,年岁渐长,心胸却未见开阔,何不学学母亲的宽宏大度?”许清禾这一句话,既巧妙地贬低了谢娣,又不动声色地抬高了周园与殷老太太的地位,让谢娣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谢娣心中愤恨难平,欲寻殷老太太庇护,却发现殷老太太在许清禾的夸赞下,对大儿媳的愚钝颇为不满,根本无意理会她的求助,只作视而不见。
“行行行,都合起伙来欺负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愤慨,仿佛是积攒已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说完,她猛地转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跑回了那个略显狭小的房间。
屋子的隔音效果不佳,许清禾清楚这一点,于是她故意提高了嗓音,确保隔壁的殷老太太能听得一清二楚:“妈,您看看大嫂,这态度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爸妈平时对她那么好,关怀备至,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可她呢,动不动就说在家里待不下去,这要是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咱们家大哥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这话一出,一直沉默寡言的殷家大哥猛地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紧张:“三弟妹,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影响多不好!”
许清禾立刻换上了一副无辜又委屈的表情,声音细若蚊蚋,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捕捉到每一个字:“我只是随口一提,谁知道大嫂心里这么敏感呢!看来,还真是心虚之人怕人言啊。”
这些话,就像是一粒怀疑的种子,无声无息间在殷家人心中埋下,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谢娣后续几次情绪失控的表现,悄悄改变了殷家人对谢娣的看法。
面对谢娣的一再挑衅,许清禾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主。
她的反击,总是恰到好处。
殷家大哥和两位老人的面色立时阴沉下来,殷老太太厉声训斥:“你少说两句吧,家里就数你话最多!”
许清禾识趣地抿紧了嘴唇,乖巧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