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时常欺男霸女,就算被主家发现了,也多因沾亲带故,罪的轻了。
一旦遇到山贼草寇,或是左近的胡子作乱,便十个也不顶一个,先自夹着尾巴逃了。
似这等的军汉,关键时刻顶的甚用,还不如就将他们都开解了回家务农,我看倒是正经。”
这番话却正说到众人的心坎儿里,当即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麻三儿见众人谈兴正浓,却有些偏激,急忙向成瘸子使了个眼色。
那成瘸子最是乖觉,见了麻三儿的表情,急忙就清了清嗓子道:
“大家伙儿说的都是,这窦家四虎治军无方,却不是我们该管的。
想我等成团不久,四方百姓民心不服,又是远来的僧,怎好就与他主家争竞呢?
还是管好了自家的事儿,倘或围子有难也好及时相助,却不失为感谢主家收留之恩的一个法子啊。”
他的年岁大了,又与麻三儿叔侄相称,其余的人都不好与他争口,便闭了嘴,唯有王大愣,心内憨直,又觉不平,便抢白道:
“您老倒说的轻松。而今罗刹教总在左近活动,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
他窦家无用,全仰仗着咱们,一旦动起手来,是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我等有三头六臂,那也是支应不过来的。
依俺看还是猎户兄弟说的对,将他们干脆开解务农算了,倒也省些个事儿。”
麻三儿见王大愣顶嘴,先有几分不悦,可见他傻人还有个傻心眼儿,却是说得有理,便接口道:
“再过得几日,我便去拜他家老爷子一拜,言说其中的厉害。
想那窦老爷子却不昏聩,再由四虎整顿军马,也就罢了。
今日碰头儿乃是想听听诸位兄弟的心里话,看看这连日来可有什么凶险,或是自家有什么不足,也好水未来先叠坝,以免将来叫人家看的扁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便又来了兴致,柴禾则抢先说道:
“依着俺说,咱们的马队尚且不足,十成中倒有九成是步卒,倘或遇到了紧急的事,或是见了狼烟报警,如何赶的到呢?
应该先补了马队,由虎妖兄弟率了,来去如风,方能保得万全。”
一旁的猎户则道:
“柴禾兄弟说的对,俺晓得此地往西北便是草原,那里水草丰美,有的是好马,不如凑上些银钱,前往那里买马,也好将来支应。”
众人听了连声叫好,麻三儿便取出随身的东珠,给了虎妖道:
“这是我随身的灵物,想来也到了当用之时了,它价值百金,你好生带了,明日便去草原买马。
当尽量挑选个头儿矮小的蒙古马。
我们这里水草不足,倘或挑了健马,便饿的瘦了,唯有蒙古马,生性坚忍,最能长行,多买些也好将来支用。”
虎妖当即答应下来,将东珠随身揣了,众人又说了些闲话,便要归屋就寝了。
恰在此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众人尚未起身,便见一名团勇慌张前来,禀道:
“好叫诸位头人得知,方才窦老爷子传下话来,说是围中出了事,叫诸位头人速速前往相助。”
麻三儿闻报,心下先是一惊,好在他临事不慌,并未叫众人同行,而是先命虎妖率领一队乡勇,把住山口,又命猎户率领一队乡勇前往西北屯扎,以防有变,这才收拾齐整,带领余下众人,一同往窦家来。